第二十六章福兮禍兮
眼前的藍柯仁,就是一個刺蝟,不幸的是那斯訇還得捧著。藍柯仁走到哪,那斯訇就攔到哪兒,攔著攔著就到了安西軍的臨時駐地。
遠遠地安西軍士兵就看到來了一夥人。隻是這夥人行軍隊形有些奇怪,既不是錐形進攻,也不是兩翼護衛中間突破,而是奇怪的渦形渦流。
“站住,什麼人?”
那斯訇前後看看,這才意識到他們闖到了安西使團的駐地。駐地雖然在葛邏祿人的大營內,但這塊地方就是一塊法外之地,進出是要經葉護和安西使者的同意才可進出。
“噢,我們,我們是葉護侍衛。”那斯訇隻好搶先一步向前說明。
“葉護侍衛?”值宿的安西軍士兵向那斯訇身後看了看,“有事情嗎?”
“沒有。不,噢,”那斯訇張口結舌。
“既然沒有事情,那就回吧,這是安西高帥的使者團駐地,等閑人等不得入內。”
“是,是,”那斯訇回應著,回頭去看藍柯仁。藍柯仁已經越眾而出,走上前來。
“這位小郞,你家大人呢,夜了,不要亂跑哦。”安西軍這位兵哥哥很和藹喲。
藍柯仁很生氣,拿著玉琮舞了一通,這位兵哥哥也沒看明白。那斯訇左右為難,葉護說看緊這位小兄弟,為什麼要看緊,在什麼範圍內才算看緊,葉護也沒有明說,那斯訇就有些懵了。現在這種情況是看緊了呢還是沒看緊呢?
那斯訇見安西軍士兵向他看來,那斯訇硬著頭皮,學著藍柯仁的手勢再做了一遍,最後說道,“意思大概是要你讓開路吧,他要過去。”
“過去?哪裏去?”兵哥哥搖搖頭,“沒有岑掌書記和馬將軍的命令,我不能放你過去。”
藍柯仁一聽到岑掌書記和馬將軍的稱呼,小臉就興奮起來,手眼步法一齊上陣,我就要見他們。
兵哥哥哪裏看得明白,一臉困惑地看著那斯訇。那斯訇摸著後腦勺,一摸再摸再再摸,“啊,我明白了,他想見你們的將軍。”
“他想見我們的將軍?他是誰?我們的將軍不是菜市場的攤主,是想見就能見的嗎?”
那斯訇見藍柯仁衝他猛點頭,知道他猜對了,底氣上來了,挺起胸肌,對兵哥哥說道,“您向馬將軍稟報一聲,就說我們葉護的兄弟來了,快快出來迎接。”
兵哥哥摸了摸後腦勺,遲疑了一會兒,他怎麼知道葉護有沒有兄弟?更不知道這個長相明顯是漢人的小孩子就不是葉護的兄弟呢?
“好吧。你們在這等著,我去稟報。不要再上前一步。”兵哥哥轉身飛一樣的去了。
看著離開的安西軍士兵,那斯訇一琢磨,也喚過一名手下,吩咐兩句,手下也轉身稟報葉護去了。
馬璘一聽藍柯仁來了,立刻出帳來迎。藍柯仁一看來的就是那名大將軍,陡然覺得骨頭輕了,呼吸急了,一張小臉興奮得發抖。
馬璘看了一眼那斯訇與他的手下,隻點點頭,牽起藍柯仁的小手轉身步回大帳。藍柯仁兩條腿就像踩在棉花上,又似安上了彈簧,深一腳淺一腳地被拖著去了。
兵哥哥看著被馬將軍牽著走的藍柯仁,摸摸後腦勺,“這小孩子真是葉護的小兄弟?怎麼看也不像啊。問問這個葛邏祿人就知道了。”兵哥哥與那斯訇嘮起了家常。
甫進大帳,藍柯仁一眼看到了站在大帳中央的岑參。岑參也正看著他。可是令岑參與藍柯仁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岑參喊一聲,“馬將軍,不要。”
哪裏還來得及?
岑參乃一文人,一手三腳貓的功夫雖然練得爐火純青,但在馬璘麵前顯然是不夠瞧的,兼之馬璘出手毫無征兆,針對的還是剛剛牽手如一對父子的藍柯仁。
藍柯仁笑嘻嘻地走向岑參,將手中的玉琮遞過去,要眼前這個飽讀詩書才學淵博的人看看這根管子是不是玉琮。
馬璘鬆開藍柯仁的手,借掩帳門的機會,稍落後藍柯仁半步,立即出手。一名百戰將軍,一出手,氣勢不同。隱隱滾雷之聲從天際奔湧而至,單掌豎起切向藍柯仁的後頸。
藍柯仁把遞出的玉琮又抽了回來,他想把套在玉琮的皮套解下來,同時看到了岑參臉上露出的驚愕表情,聽到了岑參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所以機警地身體往左後側一撤,扭身擺臀揚首回頭看馬將軍怎麼了。
手中的玉琮自然地向右側甩出揚起,馬璘的一掌正切在探出皮套的半截玉琮上,玉琮一沉,馬璘的手掌順勢變掌為握,稍一用力,玉琮順利地從皮套裏抽出來,落到了馬璘的手上。
“嗬嗬,小兄弟太客氣了。某就替你看看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