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淚簌(1 / 2)

第三百七十五章 淚簌

梵溟軒心裏可是有點兒酸痛,想道:「齡姐小時候雖熬比我還淘氣,她可是一向不會說謊話的。如今,她為了這個少年,卻對爺爺說起謊話來了。」

說話之間,己經來到褚家,隻見在一個牆部屋塌,荒草叢生的大園子裏,有一幢半新的房子,褚遂歎口氣說道:「這是你外祖當年修的園子,也曾聚會過天下英豪。如今已是一片荒蕪,沒一間完整的房子了。這幢房子比較好些,是我就原來的格局重新修補的。」從那些舊日留下未曾損壞的畫棟雕梁,還隱約可以想象當年的豪華氣象。

褚遂無限感慨,褚葆齡笑道:「爺爺,這些陳年舊事,你去嘮叨作甚?現在的綠林盟主鐵摩勒,不是比當年那位王公公更得人心嗎?我記得小承子的媽媽也是這麼說的。嗯,對啦,小承子,說起來我倒要問你了,你爹娘為何不來,隻你一人來了?」

梵溟軒這才說過:「我爹娘己經過世了」

褚遂大吃一驚,叫道:「什麼,你爹娘好端端的,怎麼忽然間都過世了?」

說話之間,褚遂己帶領他走進廳房,掩上了‘門’道:「小承子,坐下來給我細說,他們是怎樣死的?」

梵溟軒本是準備對他們祖孫二人說的,臨時卻改變了主意,心中想道:「媽堅決不許我報仇,隻許可我告訴褚公公一人,褚葆齡雖是他的孫‘女’,但她如今己另外有了意中人,難保她不泄‘露’給那姓劉的小子知道。這小子來曆不明,我還是防著一點的好。」

褚遂見他久久不語,說道:「承兒,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對我還怕說嗎?我是你外公八拜之‘交’,看著你媽長大的有什麼為難之事,說出來讓我給你作主」

梵溟軒道:「媽要我來投靠公公,她是有一事情要我和你說的,隻是,這、這――」褚遂老於世故,見梵溟軒吞吞吐吐,說話的時候,眼角兒又向著褚葆齡斜睨,不由得會錯了意,心中想道:「莫非他的爹娘要他來求親,小夥子害羞,當著豬葆齡,不便啟口?」

褚遂早有意思把孫‘女’許配給他,當下說道:「齡兒,趁著時候還早,你給承弟趕縫一件新衣,縫好衣裳,再殺一隻‘雞’‘弄’飯。」

褚葆齡七竅玲瓏,見她爺爺要將她遣開,心裏也想到這一層,臉上泛起一片暈紅,暗自恩量:「要是小承子當真是奉了父母遺命,前來向我求親,我該如何對付?」她心中忐忑不安,答了一個「是」字,走出‘門’去,卻又悄悄的繞到後窗偷聽。

褚遂說道:「小承子,論起我和你家的‘交’情,你也似我孫兒一般。如今就是咱們祖孫二人了,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梵溟軒父母雙亡之痛,藏在心中,一個多月,從不敢與外人說話,此時再也忍耐不住,眼淚簌簌而下,哽咽說道:「褚公公,實不相瞞,我爹娘是給仇人殺害的,」

褚遂大吃一驚,長須抖動,說道:「什麼?你說什麼?你的爹娘都被仇家殺害了?仇家是誰?」

要知梵溟軒的父母乃是武林中頂兒尖兒的角‘色’,他父親展元修身兼正邪各派之長,武學之博,當世無人能及。他的母親王燕羽雖然稍弱一些,但劍術的造詣和二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在武林中也是罕見的。武林有三對名聞天下的夫‘婦’,第一對是空空兒與辛芷姑,第二對是鐵摩勒與韓芷芬,第三對就是展元修與王燕羽了。

正因為梵溟軒的父母武功如此之高,所以褚遂最初聽得他報告父母雙亡的消息之時,雖然有點感到蹊蹺,但一時之間還不敢想到是仇家所殺。後來見他吞吞吐吐,反而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的「難言之隱」,乃是奉了父母遺命來此求親。

梵溟軒忍了眼淚,說道:「孫兒就是因為不知仇人是誰,特來向公公請教。另外還存好些疑團,恐怕也隻有公公能夠為我釋疑破‘惑’。」

褚遂勉強定下心神,說道:「那你仔細道來。讓我給你參詳參詳。」

梵溟軒道:「我爹爹不幸,去年冬天,走火入魔,患了半身不遂之症。」

「走火入魔」是練功之時,遭受障礙,而導致的一種災禍,大足以喪身,小也要變成殘廢。展元修的內功基礎屬於邪派,到了功力越高之時,便越為容易招惹「走火人魔」之禍。但像他這樣僅僅半身不遂,己經算是僥幸的了。

褚遂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仇人得逞。如此說來,想必是你父遭受‘走火入魔’的秘密,給仇人探知,趁機來施毒手的了?但你母親亦非弱者,仇家究竟來了幾人?」

梵溟軒道:「隻是一人」褚遂詫道:「隻有一人?」心中暗暗一算,當今之世,單打獨鬥,能夠殺得了王燕羽的至多也不過十餘人,但這十幾個人,卻並無一個是與王燕羽有深仇大恨的。

梵溟軒接著說道:「不錯,隻是一人。」

「那一晚我在爹爹病榻之前伺候,忽覺勁風颯然,我爹爹將我一推,隨手便將枕頭拋出,他所枕的是個白‘玉’枕頭。我的身子剛剛側過一邊,隻聽得擋的一聲,‘玉’枕粉碎,一柄飛錐已是‘插’在‘床’上。倘若不是有‘玉’枕擋這一擋,那柄飛錐定然‘插’進我爹爹的‘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