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仇極(1 / 2)

第三百七十六章 仇極

梵溟軒看這神氣,心知褚遂已知道了仇人是誰,但他正說到最緊張之處,不願中斷,準備在說完之後,再問褚遂。於是接下去說道:

那人‘露’出了汗農上所繡的老虎之後,獰笑說道:「你知道我是誰了麼?嘿,嘿,我殺你一家三口,你還能罵我狠毒麼’獰笑聲中,驀地舞起鐵牌,向我娘天靈蓋打下娘呆若木‘雞’,竟然不知抵抗

就在那人發出獰笑之時,爹也猛地叫道:‘上’其實不須爹叫我,我也知道要上的了

爹騎著我的肩膀,我猛地衝過去,隻聽得‘啷’的一聲巨響,爹一掌劈出,與那人的鐵牌碰個正著

陡然間,我隻覺地轉天旋,便似騰雲駕霧般的被拋了起來,待我掙紮著爬起之時,隻見爹躺在地上,手臂已經脫臼,身邊一灘鮮血,娘倚著槐樹,‘胸’口也是血流如注,她被那人的月牙鉤刺傷,傷得似乎比爹還重

那人也坐在地上籲籲喘氣,鉤、牌扔在一邊,月牙鈞已經彎曲,鐵牌中間凹下,四邊翹起,顯然是被我爹的掌力打成這個樣子的。牌猶如此,人何以堪?我的武學造詣雖然粗淺,也看得出他是身受內傷,要不然,他豈有不趁我爹娘受了重傷之際,再施容手?最僥幸的是我我雖然被震跌倒,但因是爹首當其衝,我並沒有受傷。

這時,我不知是救爹還是先救娘,或者先去和那人拚命?

畢竟是那人傷得較輕,我主意未定,他己經掙紮著站了起來,兩眼滿布紅絲,形狀極是駭人,衝著我齜牙咧嘴地笑道:‘隨你父母去吧三屍填五命,算是便宜了你們’

我已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過去便要和他拚命,但雙腳卻似不聽喚,原來我身體雖沒受傷,但受了猛烈的震‘蕩’之後,急切間氣力竟是使不出來,膝蓋關節,陣陣酸麻,想跑也跑不動。

娘叫道:‘軒兒退下’就在此時,隻見她把手一場,那人‘卜通’一聲,又再跌倒,在地上滾出了三丈開外我爹也忽地滾了過來,抓著我的手」

褚遂已經知道事情的結果,但聽到梵溟軒所描繪的慘酷景象,還是禁不住冷汗直流,駭然說道:「那人真狠你爹想是要與他同歸於盡了後來怎樣,那人可是來了幫手?」褚遂心想,若然展元修以平生功力,作臨死前的一擊,那人亦己受了重傷,勢必同歸於盡。但梵溟軒一開頭就說過仇人並沒有死,所以褚遂以為是那人來了幫手。

梵溟軒道:「沒有。在那人跌倒的時候,爹己滾到我的身邊,娘忽地叫道:‘大哥,不可――’爸爸說道:‘你要讓仇人活著回去?’娘道:‘冤冤相報無已時,這都是我的罪孽。’

爹歎口氣,抓著我的手,我隻覺一股暖流,瞬息流遍全身,關節的酸麻也立時止了。爹是以他最後的功力給我推血過宮。

爹在我耳邊悄聲說道:‘那人雖受了傷,你還是打不過他的趁這時機,趕快逃吧。’可是我怎能舍下爹娘。

那人第二次倒了下去,但不久又掙紮著站了起來,獰笑說道:‘好啊,王燕羽,你用暗器傷了我,我就與你一家三口同歸於盡吧’

娘冷冷說道:‘我夫妻已是不能活命了,但你還可以活命,隻是先要問你,你想不想活命?’

那人聽了這話,本來已經向著我搖搖晃晃地走來的,卻忽地停下了腳步,說道:‘怎麼?’

娘說道:‘不錯,你是中了我的劇毒暗器。不能活過明天,倘若此時你與我兒動手,你殺了他,你也死得更快。但我有解‘藥’,隻要你放過我的兒子,我把解‘藥’與你。你趕快回去,服下解‘藥’之後,浸在冷水缸中七日七夜,你中的毒才可以完全消除。這樁‘交’易,你做不做?’

那人說道:‘我想知道你是真是假?’娘冷笑道:‘我要殺你,剛才我們夫妻聯手早已把你殺了即使現在,你要動手,至多也是同歸於盡而已,我何必騙你你須知道,我不是向你求情,我這是與你公平‘交’易,一命換一命。你練到今天的功夫,大是不易,難道用我兒子的‘性’命來換你的‘性’命,你還覺得不值麼?再說我有罪過,我兒子沒有罪過,你要了我們夫妻的‘性’命,這三十年來的積怨,也總可以消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