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積雪凍初融,哈密雙城夕照紅。
十裏桃花萬楊柳,中原無此好春風!
(清·裴景福·1906年)
曆代寫哈密、讚哈密的詩歌,“老鬼”讀過不少,但對這首《哈密》卻格外情有獨鍾,因為它把100多年前,因曆朝曆代尤其是左宗棠大軍收複新疆後,屯墾戍邊改變了舊貌的哈密,描繪得美不勝收。
“老鬼”最早聽說和看到“哈密”的字眼兒,是還在故鄉上學時看到的那個“哈密瓜”的故事。這段康熙皇帝美滋滋兒欽賜瓜名的曆史佳話傳遞給我們的,是遠在300多年前“祖國統一,民族團結”的甜蜜信息。
哦,哈密引起格外的關注,應該是在公元73年吧。奉車都尉竇固在那時被稱作“伊吾廬”的這片土地上,率軍直搗匈奴呼衍王王庭,大獲全勝,追擊匈奴殘餘直到蒲類海——今之巴裏坤湖。乘此大捷,東漢政府立即在伊吾廬設立了“宜禾都尉”,正式開始了這一帶的屯墾戍邊。也應該就是從那時起,伊吾廬——哈密,一步步奠定了成為“西域鎖鑰”直至“新疆東大門”的基礎。
而投筆從戎的班超,也就是那年在伊吾廬戰事中屢屢立下戰功後,又以“假司馬”的軍職從這裏出發,率領著三十六勇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平樓蘭,定於闐,安疏勒,鎮龜茲……很快恢複了漢朝政府對天山以南的轄治,也從而邁出了自己走向“西域都護”、“定遠侯”的堅實步伐。
這片土地最早的名稱,應該是西膜、昆莫、昆吾……“西膜”是3000餘年前就已出現的地名,是我國史籍中對塞人的稱謂;“昆莫”是烏孫人稱呼自己首領的用詞,相當於“君王”之意;而“昆吾”呢,應該是“昆莫”的音變。這些古遠的地名,把當年活躍在這片土地上的部分人群聚落,在不經意間記載了下來。
而自漢以往2000多年來,這片熱土又曆經“伊吾廬”、“伊吾”、“伊州”、“哈密力”、“哈密衛”、“哈密”等名稱的更迭變化。據分析,都是“昆莫”、“昆吾”的音變。而略為翻翻史書,我們就能知道,此地除了宋朝因契丹、西夏相阻隔而夠不著之外,還有哪個朝代沒有經營過這個地方呢?沒有了。
“老鬼”多次站在哈密市北的口門子山頭,往東西南北張望。也不知已經幾次試問:哈密喲哈密,你,還有多少風流沒有占盡?
海拔2700餘米的口門子天山廟山巔,是新疆唯一“站一嶺而觀天山南北景色”的風光佳勝之地。
往南望,戈壁大磧、綠洲田園,一副南疆荒漠景觀;向北看,雄峰密林,碧野牧場,又一派北疆草原風光。
此景隻應哈密有啊!
西北望,在巴裏坤草原上,大月氏王庭遺址似乎凜然顯現在“老鬼”眼前。這支遠在2000多年前甚至更早時候就活躍在亞歐大草原上的遊牧人群,留給“老鬼”心中更多的感覺,卻始終是“神秘”二字。
“月氏”,應讀作“肉支”,古籍中又翻譯成“俞氏”、“禺氏”……據有關人士考證,可能都和“玉石”相關聯。他們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往中原地區販運玉石的人群。哈哈,塞人擅於販賣黃金,大月氏人長於販運玉石,這兩支以歐羅巴血統為主的人群,亦西亦東,倒騰著“一黃一白”之珍寶,倒真正是各取所好,相映成趣嘍!
古稱“蒲類海”的巴裏坤湖,坐落在縣城西部不遠處。巴裏坤,這座“老虎腳爪”之城,西北溝通天山北坡絲路“北新道”,東望伊吾縣,南接哈密市,曆為交通樞紐重地。昔日巴裏坤八大景之一的“屯稼堆雲”,是對曆代屯墾、“哈密糧倉”的最佳詮釋,而“嶽台留勝”,則是讓人時時追憶清代雍正年間,嶽飛第21世孫、川陝總督、寧遠大將軍嶽鍾琪平定準噶爾叛亂、建造巴裏坤城的偉績豐功……
巴裏坤,數千年來,你曾上演過多少可歌可泣的曆史活劇?
伊吾縣,保留著哈密地區古遠的赫赫大名,直到清末民初,依然是“駱駝商道”必經要道,是名副其實的新疆一道“東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