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是項詅今兒早上收拾出來的,就像還在京都時一樣,另撥給他的院子都是他自己的人,若是缺少什麼使人來說就行。
項家的生意也漸入了軌道,不同於在京都,項詅真的是毫無顧忌的發展,以她的手段,想擠垮新河府的大商家都有可能,但她卻隻做中小店鋪酒樓,常年經營平淡的商家,都被項家商行買進,然後再嚴整改製,重新開業經營。
日子似乎很平淡,徐三爺說是任新河府刺史,但見他極少在衙門裏待著,京都是常去,臨近的州府也不見他落下,這次出門已近兩月。
六月天裏,項詅總覺得沒什麼精神,吃什麼都沒胃口,整日都昏昏沉沉的,這日,項詅看著眼前的幹煸魚絲,老母雞燉湯,還有四五個葷菜,項紹雲吃得極有滋味,項詅閉了閉眼終是下不去口,項紹雲見她沒什麼胃口便說。“姑姑,是不是天兒熱了沒胃口,讓賀媽媽給您做些酸梅湯吧。”項詅也想著也許能吃得下,便吩咐賀媽媽去做了。
歇了午覺起時,周媽媽拿了冰鎮的酸梅湯,項詅吃得香,周媽媽看著她這樣,便道。“姑娘,有件事想與您說說。”項詅放了碗,心裏終是舒服了些。
“姑娘,您的月事已近兩月沒來了。”項詅正拿了帕子擦嘴,聽周媽媽這話,手裏一頓,心中恍然,自己與徐三爺的關係,項府眾人都沒有明說,但個個待徐三爺都像待自家姑爺一樣,就是常日裏出入自己的臥房,周媽媽等人都未曾說過什麼,現在更是毫無顧忌,自己的臥房中都有了徐三爺的衣物或是常看的兵書。
想著剛開始時,項詅還每次都叫周媽媽煎藥,就是有一次沒服藥,亦沒什麼事,還以為兩人有什麼問題,也就沒再準備,想不到才來新河府就中了。
項詅心裏異常糾結,看著周媽媽喜悅的臉,有些煩躁。事情已發生,再說多也無用,項詅想著項紹雲日後終歸是要有自己的家庭,自己到時候也是要和他分開,若是現在有個自己的孩子,自己在這個世上終歸是有了血脈,項詅下了決心,讓周媽媽準備些清粥,多少為了肚子裏這個也要吃些,周媽媽高興的應了,親自下了廚房。
又過了十來天,徐三爺才風塵仆仆的從京都趕回來。
進了項府,人人都笑著與他請安,文尚跟著受禮,有些暈。
兩人先去北院梳洗。
晚些徐三爺帶著給項詅和項紹雲的東西進了西院,此時早過了歇午覺時候,但西院裏悄無聲息。
徐三爺快步進了裏間,心蘭與周媽媽忙上前行禮,徐三爺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兩人,便問。“你們姑娘呢。”
周媽媽眼角都是笑。“姑娘還在午歇。”徐三爺想著這都什麼時辰了項詅還在歇午覺,是不是病了,但看眾人的樣子又不像。
擔憂的進了臥房,床榻上項詅想來是天熱,沒有放床簾子,屋裏沒有放冰,穿著也有些怪異,身上隻穿了一件帶著肩帶從腋下直至腳鏍的輕紗長裙,披散著頭發,臉色紅潤不像是生病。
見她右手搭著胸口,忙幫她移開,這輕微的動靜弄醒了她,項詅睜眼看是他迷糊的問了句。“爺回來了。”
徐三爺點頭。“怕你壓著胸口會做噩夢,沒想到吵著你了。”
項詅翻身醒了醒神,找了件小衣穿了就要下床,徐三爺趁著扶她下床的時候問道。“詅兒你是不是病了。”
項詅正坐著拿了玉簪子自己挽了個纂,鬆鬆誇誇的,一副不出門的樣子。
抬眼看著徐三爺一臉的擔憂,回他。“沒有啊,好著呢。”
“什麼時辰了怎還歇午覺。”項詅想著朝他笑笑,叫心蘭打水進來洗漱,徐三爺見此便避去了旁邊的小花廳。
不多時就見項詅進了花廳,還是睡時穿的那件樣式一樣的裙子,隻上身穿了一件隻到腰際的立領短外衣,頭發還是之前她自己挽的發式,鬆鬆垮垮的,額前幾縷發絲垂下,耳垂上隻帶了銀耳釘。
徐三爺覺得她不一樣,平日裏她都是一絲不苟的,穿著打扮極講究。
“今兒不見管事嗎。”說完將她拉到懷裏。項詅拿了茶碗,但裏麵沒有茶葉,就是一碗白開水,見徐三爺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