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紹雲驚喜的拿過盒子,見確實是婚書,打開看時,正頭文上寫的是上晉建周八年十一月初六,項紹雲自語道。“現在是建周十一年,原來真是早該叫他姑父。”
周媽媽見他神色異常。“哥兒,你怎麼了。”
“周媽媽,徐叔叔早就是我姑父,建周八年就是了。”
周媽媽聽此,愣住了,項紹雲將婚書放好蓋上,遞給周媽媽。“媽媽收好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慎重。
周媽媽不確定的問。“哥兒說這婚書是建周八年的。”項紹雲點點頭,轉身有些難過的進了花廳。
項詅正與心蘭說話,見項紹雲進來,將他拉到身邊,看他看自己眼神很奇怪,就問。“雲兒你怎麼了。”
徐三爺看他這樣看來是心裏不好受,項詅這樣為他,換做任何人都覺得愧疚,便也坐在他前麵,項詅奇怪的看了眼徐三爺,說道。“雲兒你不高興嗎?不喜歡姑姑嫁人。”
項紹雲見她這樣說忙搖頭,前兒才聽說姑姑有孕,自己很高興,但也擔憂,徐叔叔雖是住在項府,對自己與姑姑都好,但是終歸他們不是名正言順。
但現在一切事明了了,自己心裏明白,徐叔叔為了姑姑,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事,身邊的人都默默了自己做了那麼多事。姑姑一個女兒家撐起項府那麼大的家業,連找夫家都不願。
想到這些項紹雲放開項詅的手,在項詅和徐三爺麵前撩衣跪下,項紹雲這一跪,項詅看得清楚,小小少年郎如今已長成,知道感恩,知道想人所想。
項詅自己也忍不住落淚,徐三爺見她起身,先一步將項紹雲扶起,但項紹雲隻挺直了脊背。“姑姑,姑父,雲兒給你們磕幾個頭吧。”
徐三爺見他如此,朝項詅搖搖頭,項詅收回手,看著項紹雲朝自己與徐三爺磕了三個頭,徐三爺扶他起來。“你姑姑如今不能彎腰的。”徐三爺提醒項紹雲,項紹雲忙扶著項詅坐下。
項詅歎口氣。“雲兒,你是姑姑這些年來的依仗和希望,不要有任何負擔,姑姑對你,那是因為你是姑姑唯一的親人,咱們兩個經曆了那麼多事,你看現在多好啊,你用功讀書,再過幾個月你再多一個弟弟或妹妹,這樣多好。”邊說邊幫他額頭的汗水擦了。
項紹雲想想,是啊,現在多好,有姑姑,有姑父,每日都能去項家祖祠看看父親母親……項紹雲靠著項詅的肩頭,就像很多時候一樣,項詅就是他的依靠,隻要有她在,任何事你都不用擔憂,很安心。
晚膳時,項府置辦了酒宴,一是為了恭賀項詅有喜,二是項府眾人一致要宴謝徐三爺,試問這世上還有幾人能像姑爺對自家姑娘的好。
一時宴席無大小,眾人輪番敬徐三爺酒,時至半夜才散席。
當消息傳到京都時,老太君高興至極,著人備下給項詅和孩子的禮,連夜就送去了新河府,這廂還給鄒老夫人傳了話。
除了老太君,侯府其他人隻能用震驚來形容。徐大夫人隻自語。“不可能。”老太君見她這樣,心知自己兒子娶妻生子她這個母親竟不知,實是難受,便道。“你若不信,就著人去官媒處問問吧,建周八年就已經過了官媒,隻老三不想張揚,且當時情況特殊,亦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徐大夫人竟真的讓人去了一趟官媒處,得出話來,三媒六聘,婚書有定全無作假。
徐大夫人一時病倒了,老太君知道後隻說。“真是蠢得可愛。”
夜間時,徐侯爺看老妻為了這事病成這樣,心病隻是要心藥醫,坐在床頭便問她。“著人備好東西給老三媳婦送去吧。”
徐大夫人仿若未聞,徐侯爺又道。“若是你想老三永遠與咱們不親,那你就病著吧,待老太君自個去了新河府,我看你的臉往哪兒擺。”
徐大夫人動了動手臂,徐侯爺繼續說。“老三自小就不要咱們操心,他幼時我才襲爵,你才掌家,他上頭又有兩個哥哥,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別的不說就說思恩候家的次子,如今都養成什麼樣了,可你想想咱們的三個兒子,老大以後是要襲爵,老二進了近衛營,老三一身榮耀都是他從大大小小的戰場上拚下來的,這樣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不就是娶妻沒讓咱們知道嗎,想來定是怕我們不樂意大家夥麵上過不去,所以才瞞著,但你看老太君喜歡的樣子,老三媳婦定然不會錯,你就惜福吧,話盡如此,你自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