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能做到,就是你這一生的好福氣,你隻要做好好妻子,好兒媳。”項詅站在馬車前,背過身,她不願在項紹雲麵前流淚,這些年多少委屈她都沒這樣難過,如今看著鄒老夫人離開,心裏酸得厲害。
徐三爺騎在馬上,看項詅久未動,知道她心裏難過,沒有娘家的女子,鄒老夫人就是她心裏的娘家。“詅兒。”
項詅被驚了一下,抬頭再看時,眼眶裏麵還有流動瀲灩,徐三爺心裏一動,果是這樣,示意她到馬下,來送行的人都在看,彎腰長手一撈,一瞬間項詅便坐在他麵前,揚鞭一抽,回身丟下話。“我與夫人出去一趟,你們先回府。”話音剛落一騎兩人朝城飛奔而去。
項詅還從未騎過馬,雖然他的夫君是馳騁疆場的威武將軍,風聲在耳邊飛過,幫她籠了披風,左手用力把她往懷裏拉近些。“三爺,這是去哪兒。”
徐三爺臉貼著她的耳際。“當然是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項詅抬頭看他,劍眉星眸,嘴角嚼笑,有著這世間所有女子夢想中情郎的所有,心下安然,放鬆身體靠在他懷裏,眼前掠過排列成行的梧桐樹,正是秋高爽朗的季節,煩憂也不該有。
穿過梧桐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小河流入海,金黃草滿坡,微風吹過來,心裏豁然已是秋。
徐三爺栓好馬匹,走至她身邊。“去年圍剿的時候發現這個地方,前麵是懸崖,我帶你去瞧瞧。”
項詅含笑,說實話,她還從未有這樣閑心慢慢遊走。“好,夫君說去哪,我就去哪兒。”
“鄒老夫人與你交心嗎,怎地今天這麼乖。”
項詅嘟嘴不理他。“祖姑奶奶自來與我交心。”說完歎口氣。“隻有她是真正為著我考慮將來的人。”
徐三爺可不愛聽這話。“你的將來都在我這裏,你要考慮什麼。”
項詅嬉笑逗他,看他板著臉,心裏可樂,眼光落在腳邊的野草上,口呼。“呀,有東西咬我的腳。”蹲下身來趕緊揪了一根狗尾巴草,藏在水袖裏,徐三爺聽她說有東西咬腳,蹲下身要去看,低頭整好露出光潔的後腦勺,項詅眼裏閃著狡黠,起身將狗尾巴草從領口躥進去,隻感覺他僵硬了一下,項詅以為得逞,笑出聲來,哪成想他雙手一抱,項詅正好趴在他肩頭起身就站起來,項詅也知上當了,手上不停,繼續往他肩膀撓癢癢,隻喊。“放我下來。”徐三爺可不是怕癢,托著她的柳腰往麵前放,還沒落腳,兩人眉眼相對,兩張笑容滿麵,一張英氣逼人,一張恣意桃麵紅,鼻息相近,唇紅齒白,那雙桃花眼有著歡快和順暢,就這樣托著她的細腰,低頭親上去,突然心裏滿滿。
環著他脖頸,微仰著頭接受著他的吻,唇齒之間,鼻尖微風帶著,不知哪裏飄來的桂花香,醉人得很。
半響分開,再貼上,軟軟的舒服得閉眼享受,再睜眼瞧上一眼,長長的睫毛顫動,像蜻蜓點水輕盈,又像棕葉整齊飄搖。
待兩人再往懸崖邊,果真是個好地方,挑眼就能看到海平線,低頭就是浪花起伏,灑滿整個崖沿。
待回去的時候,沒有回那條梧桐樹叢,徐三爺牽了馬,項詅在一邊閑走,沿著水邊一路回去,說實話,兩人還沒有這樣獨處過,一問一答,一顰一笑,原來這就是眷侶,這就是相依為伴,正好你愛的人正好也愛你。
深秋過去,初冬到來,嫃兒已經可以顫巍巍的學站,整天咿咿呀呀,惹她不高興了嘟著嘴與你生氣,要是玩得好,誰伸過臉來都舍得親一下,沒見過像徐三爺這樣寵女兒的父親,在書房裏玩,將軍們來回事,常見嫃兒在裏間的軟塌上,手上的銀鐲鈴鐺叮鈴鈴,時而伴著笑咯咯,若是有哭聲出來,徐三爺定會在說話時停上一停,朝裏麵問一聲。“怎麼了。”將軍們都歎神奇。
寒冬就要到來,北方有躁動,去年整好碰上新河被圍城,所以去北邊換了旁人,今年幾位將軍躍躍欲試,今兒來就是為了這事,戍邊本就是武將的本該的職責,隻是徐三爺現在是新河刺史,即便今年也不遣兵,也不會怎樣,徐三爺想的是跟著自己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