嫃兒瞪大她的桃花眼,睿哥兒這是耍賴呢,這不是明擺著讓父親承認他說的紅梅就是十三朵?這是耍詐,在轉頭看徐三爺嗯點頭,心裏也急了,這怎麼行,明明就是十二朵,哪裏來的十三多,伸手扯了徐三爺的衣袖。“父親,是十二朵,不是十三多。”
項詅一臉好笑的看著徐三爺,就看他怎麼斷這紅梅糾紛案,閑適的端起茶碗邊喝邊看熱鬧。
徐三爺看著一雙兒女,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不是很好解決的一件事嗎?“睿哥兒說的十三朵,嫃兒說的十二朵,誰說的是對的呢,這樣,父親一同去數一數,看到底是多少吧。”
兩孩子一想,也隻有這樣了,父子三人起身要去數梅花,徐三爺看不過項詅含笑不去,招呼她。“母親也來,怎麼也得有公斷不是。”孩子們都點頭讚同,母親也要去的,項詅無奈起身,睿哥兒與項詅走後麵,嫃兒與徐三爺走前麵,今兒西苑裏麵就出現了著公斷梅花的案子,身邊的人笑開,想不到徐三爺這樣嚴肅的人也有這般與孩子玩樂計較的心。
待一家子到梅花樹下,嫃兒指著開得最盛的一枝說。“父親,這一枝是五朵。”又指一旁另一枝。“這邊是三朵。”隨後指了其他幾枝,合起來就是十二朵,畢竟是大了一歲多,心思比睿哥兒明朗一些,徐三爺嗯應她,低頭去問睿哥兒。“睿哥兒說是幾朵。”
睿哥兒看著姐姐說得十分有理,但他堅信就是十三朵,見徐三爺問他,滿臉肯定。“父親,是十三朵,一定是。”
徐三爺一聲“好”。“父親來數,看到底是多少朵。”伸手抱起兩個孩子,臂彎裏一邊一個,還能騰出一隻手來數梅花,兩個孩子眼不錯開的盯著徐三爺數數的手指,直到數了十一下,沒了,姐弟倆呆了,怎麼會是十一朵呢,你看我我看你,再轉頭看父親,徐三爺也不說話,嘴角卻嚼著笑,姐弟倆個不知是誰先笑出聲,隨後趴在徐三爺身上笑咯咯直不起腰來,項詅可不管她們到底數了多少,小孩子嘛,鬧過了就好,這下不是好了嗎,在一旁看著他們三個開心胡鬧,這就是冬日裏最美好的美景,任何紅梅飄雪也比不上。
玩夠了要去書房習字,這會子又牽手和好了,徐三爺與項詅走後麵,才上得台階來,準備打起簾子進去,徐三爺扯住她,跟著的仆婦忙躬身低頭,項詅也不知他要做甚,抬頭看他,此時寒風如刀割,相看的兩個人眼裏都是溫暖,看他抬手將手指放開,郝然指縫間有一朵紅梅展現,項詅笑開,小聲示意他。“騙人。”徐三爺含笑不理會,將紅梅比著原先她頭上的發簪間戴好,紅梅玉簪,仿若眼前的桃花玉臉,煞是好看得緊,正要說話,厚重的門簾子從裏麵撩開,露出兩張孩兒臉。“父親、母親,怎麼不進來。”好奇的打量雙親的臉色,還是項詅禁不住,側臉移開視線,假似怪道。“快進去,外便冷。”說完伸手將兩個趕緊往屋裏趕,抬頭看徐三爺還在笑,回他一臉笑容,抬腳便也進了前廳。
從前廳裏有門進項詅的回事房,進去了各自在自己的小書案前坐了,丫頭們忙上去幫著研墨鋪紙,徐三爺尋了項詅坐著的對麵位置,看著項詅隨手翻了桌麵上的基本遊記,就這樣支著下巴欣賞起妻子的嬌容來,果真是越看越好看。項詅忙著找昨兒還沒看完的遊記,一心在這上麵,倒是沒有在意對麵的徐三爺。
屋裏兩個孩子端坐了拿筆臨摹,嫃兒可以寫出簡單的幾個字,睿哥兒不過是在畫橫豎撇捺,朝屋裏的人打了手勢都出去候著,徐三爺往項詅身邊的椅子坐過去,這時項詅才看到這人的小動作,眼眸橫他一眼,示意他別胡鬧,徐三爺倒也不作怪,兩人小聲說起話來,自他回來,項詅便想知道他這一趟進宮情形如何,屋裏的人都出去了,隻剩兩個孩子,這才問起來,兩人說得小聲,倒也不影響。“聖上將印章歸還與我,隻是那信件卻被留下,怕是以後也不會回來,那卻是嶽母唯一留給你的親筆信。”
項詅搖頭。“無妨,母親留下的東西何止這一件呢,再說,咱們誠心將它呈給聖上,是沒有藏私的,日後有什麼變故來,也不用多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