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1 / 2)

“這位公子,你這簪子都壞成這樣,怕是沒辦法再修了。”那店家搖搖頭,便把簪子還給我。

“有,有勞了。”我失魂落魄的轉了身,這已經是第七家了呢。無奈,最後我隻好買了一個錦囊來裝那些碎片。然後便趕回宮去。

坐到床上,我依然惦記著阿軒給我的簪子,他的音容笑貌也在眼前一一浮現。他那麼包容我,那麼寵我,那麼溫柔,現在卻和這碎了的簪子一樣,紮的我滿身是血。

“小姐,您這個樣子,明個就別去上朝了。”隻見清倻哭喪著臉對我說道,還拿來了藥膏,準備為我敷藥。

“清倻,這藥膏哪來的?”眼尖的我一下看到了那藥膏瓶子帶著金絲的包漿。“是,是羅公公送來的啊。”清倻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抓住她的手。我腦海中有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清倻,把那件狐皮大衣和藥膏都包好,送回給羅公公吧。”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吩咐說。

仔細想想,今晚的事,我也不能怪他。我與他本來就該是陌生人,兩年之後各自一邊,我又為何要奢望他會顧及我呢?我是邵淩軒,我需要做的,隻是幫他訓練好那些兵,幫他打好來年四月的那場仗。既然要劃分清楚,何不更清楚些呢。

“清倻,”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叫住了準備出門的清倻。“替我代一句,多謝。”

是啊,多謝他曾經的溫柔,曾經的照顧。現在開始,我隻能自己照顧自己。

“阿軒,你現在,還好麼?”我握著那袋子碎玉,和著斷了線的眼淚,昏昏睡去。

“皇上,邵才人那邊遣人送了狐皮大衣和藥膏回來。”羅正邁著小碎步入宮,上前稟報。趙纊霖眉頭一緊,壓抑住心內的糾葛,隻冷冷說道:“知道了,下去吧。”誰知羅正剛準備走,卻又被莫澄嵐叫住。“煩請公公將那侍女宣入殿裏來吧。”羅正點點頭便下去了。

“請問,你家才人的簪子,修好了麼?”莫澄嵐等清倻拜見過便急急發問。

“小姐的簪子?什麼簪子?”清倻還不知道宮外的故事,有些迷惑。“就是,就是那根紫色的玉簪。”樂正炎趕忙補充道。

“啊,小姐的紫玉簪壞了麼?怪不得……”清倻輕呼一聲。怪不得,她仿佛被別人吸走了魂魄一般。看著眾人不解的眼光,清倻才款款說道:“那隻簪子,是少將軍贈給小姐的,小姐還生怕會弄丟,日日都帶在身上。”剩下三人聽了這話,眼光都瞬間複雜起來。

“對了,小姐還讓我給幾位帶一句,多謝。”清倻雖然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依舊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辦了。然後便施過禮,離開了。

“阿霖……”莫澄嵐正要說什麼卻被趙纊霖生生打斷。“嵐,你們都先,回去吧。”他揮了揮手,轉身進了書房。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麼?可是為何當這結局真的到來,他卻如此不舍。他握著那狐皮大衣的手暗暗用力。

但,他是這天下的皇。父皇早就言傳身教,女人,隻是政治工具。對的,邵淩軒才是他想要的人。他又向自己確認。隨後轉身向羅正吩咐說:“扔了吧。”說罷,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剩下的日子,我隻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在朝內,拉攏朝臣。辨得那些奸臣啞口無言。為那些忠良上疏錦上添花。朝下,也日日去訓練夜行軍,想著在正月之前結了他們的月錢,好好去過年。他們每天都要喬裝成上山打柴的樵夫。日日奔波,趁著正月也該好好休息休息。而**內,趙伽許是難見到“邵淩軒“,便加快了來冷宮的頻率。讓我好不愧疚。

“小身板,小身板。”這天我一下朝,便聽到樂正炎的聲音,心道一聲,不好,便假裝沒聽見,加快了步伐走去。誰知腳還沒好利索,依舊敵不過他大步流星。所以當那雙手扶住了我的肩,我才調整了表情,轉過身去。

“樂正大人,莫大人。“我福了福身子問候說。

“哈,小身板,今天,今天,沒事的話…………”樂正炎有些尷尬的開口,卻不料被我堵了回去。“下官今天還要出城辦事,不過多謝樂正將軍美意了。”我又福過身子,便匆匆離開了。

訓練完夜行軍,又去糟老頭的醫館騙了幾塊阿膠吃,順便還讓櫻兒給我的腿上了藥膏。“你說你,怎麼又受傷了?”糟老頭瞪著我有些發怒。我隻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不想再觸及那些事。誰知,當我準備走時,卻聽到糟老頭開口說:“臭小子,幫完他,便趕緊抽身吧,他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的多。”我心內一驚,回頭往向他,卻看到他的眼中滿是擔憂。我瞬間覺得很溫暖,隻點點頭道:“曉得了,糟老頭,你也保重。”說罷便跨上了馬,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