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二十七)(1 / 2)

可憐了那位守門的士兵。本來看著即將落下的月華心說今夜總算過去了,卻在下一秒,看到滿手是血的刺兒,滿臉,滿胳膊是血的趙纊霖,還有一臉月明風清不諳世事的,據傳已經被人下毒身亡了的,滿口猩紅的,前,王,妃!?

這三樣單拿出哪一個都能讓他嚇得以為自己陽壽已盡。偏偏今天,三個情況一起出現,小侍衛都來不及叫個“不”字,便直直栽倒了。

而刺兒也是靠著意念,才拖拉著這羸弱的身體將這兩人帶回了王府。好容易看到個活人想找來幫忙,卻不想他暈的比自己還快。此時,她的背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連片掉落的樹葉,也能輕輕鬆鬆壓垮她的身體。好在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間,又一個大活人從門內探頭探腦的從門內出來。緣是交班的時間到了。

好在這次,這人沒有栽倒,而是愣了幾秒,大呼著:“鬧鬼啦。”連滾帶爬地衝進了王府。

半柱香的功夫,王府便燈火通明起來。

--------------------------------------------------------------

趙纊霖是三人中醒來的最早的,他一睜眼,看到自己身邊沒有她,便風風火火起身,準備找她去。

“別找了。”屋內突然竄出一個小老頭兒,手中端著藥水,朝他翻著眼睛。“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她的情況若是不好,今天就算你是大羅皇帝,老夫也不會救你。”說著,杜心淳沒好氣地將那藥水朝他桌上隨意一甩,擺著一副愛喝不喝的表情。這一舉動,可是讓屋外偷窺的一眾丫鬟心碎了好幾遍。

這麼多年,這些丫鬟們好容易能看到個能和自家三爺匹敵的男子,一個個的春上眉梢,坐起偷聽客來。

隻見趙纊霖微微點點頭,笑道:“前輩做的對,堇兒,比我重要。”說罷,他端起那藥水,一飲而盡,然後又準備出門。

“都說了她已經穩定了,你還跑什麼跑,你被強大的內力所傷,需要好好調養,否則會落下病根。”杜心淳看著這皇帝對自己畢恭畢敬,完全沒有皇帝的架子,便對他沒有那麼討厭了。

“晚輩知道堇兒在前輩這裏很安全,隻是,今天的早朝,不可錯過了。”說罷朝杜心淳報以感激的一笑,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杜心淳好久才回過神,為什麼他怎麼看,都不覺得趙纊霖是個弑兄逼父,逼死生母的皇帝呢?仔細想想,趙纊霖雖然隻繼位了一年,在這一年裏,朝內的各項事務正在由先皇時期的兵戈搶攘歸向正軌,想來,這個人,倒是有些真本事的。

--------------------------------------------------------------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卻無意瞥見一雙水靈的眸子正定定望著我。我嚇得一個機靈,以最快的速度竄到了牆角,有幾分戒備地看著她。

“好啦,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身上的火蠶蠱已經解了,所以不會再吵嚷著喝你的血了。”隻見她在我麵前轉了一個圈,綻放開來的裙擺就著清靈的目光,讓我相信,她的確好了。

我放下了戒備,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笑了笑,又默默坐到了**上。

“我叫葉瑞,你呢?”她倒也不拘謹,落落大方坐在我的**邊,給我剝起了橘子。

“刺,刺兒。”經過昨晚的那麼一折騰,我說話更加不利索了起來。

“刺兒?這名字倒是有趣。”隻見她盈盈笑著,透白的手指遞了一瓣橘子給我。我低頭微微笑笑,並不作答,卻想,不愧是愛人啊,連起名字的品味都一樣。

“還不是你的好兒子起的,哈哈。”突然,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抬眼一看,竟是玉王爺帶著玉墨軒進來了。我趕忙艱辛地起身,下了地,準備施禮。卻不想這之前便被葉瑞阻止了。

“刺兒姑娘,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便不用跪了。”那隨著酒窩微微飄動的眼角讓我一瞬間失了神。

怪不得,他對她用情至深。如此一個可愛的姑娘,任誰都會放不下吧。

“是啊,刺兒姑娘,你救了瑞兒,便是我們王府的大恩人。說起來,本王才應該謝你的呢。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我聽了這話暗暗好奇,瑞兒竟然和玉王爺也這麼親昵。但看到玉王爺詢問的眼光,才記起來回答問題,“什麼,都,不要。”我結結巴巴地說完,長長籲了一口氣。

葉瑞見狀趕忙上前來幫我順著氣兒:“夏,你也真是的,這些問題以後再問啊。看看人家姑娘為難成什麼樣子了。”那語氣中竟有幾分嗔怪。

“母妃,你就莫怪父王了,他看到你,腦海裏哪裏還能想到那麼許多。”玉墨軒帶著些許揶揄,看著玉王爺臉上竟然難得地有了不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