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雲宮,清冷異常,就如白子畫一般。
未來許多天,花千骨依舊與白子畫同床共枕,卻不行魚水歡好之事,隻是她隨時隨地調戲讓白子畫難以忍受。
而一同難以忍受的還有沈如烈,可是,那又如何?忍不下也得咬牙忍下!常常夜深人靜時,苦澀的淚水一次又一次地模糊了視線。
以前許多時間白子畫都在沉思,他的人生像一盤布置精巧的棋局,總是習慣將一切都牢牢掌控。
可是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
從隱瞞花千骨身負妖神之力的事,他像崩斷的琴弦,再沒有心力去思考。
天下蒼生的安危與維護花千骨的性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但他現在才發現,他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他錯在自負,不,或許應該是錯在最初的選擇。
從將她帶回長留開始他便錯了,若是當初沒有將花千骨帶回長留,要麼沒有收她為徒,也就沒有今日種種的一切。
他才是這天下的罪人!
這份罪,終究會是由他來贖。
又是一夜同床而眠,白子畫徹夜未眠,半身麻木。
終於忍不住微微動了動身子,想將壓住他半邊身子的人移開。
花千骨感受到身旁的人有些不安,慢慢轉醒。見白子畫想要推開她,勾唇一笑。
一用力,故意穩穩壓住白子畫。纖指撫上他的容顏,輕輕勾勒著輪廓。
“喲~,這就受不了了?”
這輕佻的動作令白子畫心中一懼,這樣的花千骨他越來越忍受不了,真不知他是否能忍到解開她的心結那天。
不著痕跡的將她推了下去,卻是覺得渾身酸痛,連起身也十分吃力。
花千骨見他蹙起眉頭,起身動作緩慢,立即明白過來緣由。
“我幫你揉一揉。”心情不錯的伸出手去捏他的肩,卻被白子畫迅速躲開。
花千骨也不生氣,她會成為白子畫的習慣,也總有一天他會接受自己的。
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突然伸手指了指,書櫃、桌椅、小幾、簾子……各種物品憑空出現,逐漸將周圍填滿。
地上是厚厚的白色絨草地毯,溫度也升高了許多。
白子畫不由輕歎,創物是一種何其偉大的力量,隻有神才擁有。
可花千骨隻把一切當作與自己毫不相幹甚至是玩物,她根本就不配身為神!
“餓了吧?”
桌上突然出現許多白子畫過去常吃的食物,花千骨拉著他走過去坐下,拿起一雙玉箸遞給他。
過去總是他陪她吃飯,現在她不需要了,輪到她陪伴他了,要是這世上隻有他們二人該多好。
沒有人插足,沒有沈如烈,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用著膳,直到花千骨放下手中的玉箸。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多出去走走,對你身體有好處。
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下人去做。”
白子畫失了仙身,不可能飛到其他殿上,等於是獨自被囚禁於此,也不怕他會離開雲宮。
她近來倒是忙著一件事,不得已要與白子畫分開一些日子。也不急於這一時,等忙過了再好好與他培養感情。
白子畫再抬頭,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放下筷子,轉頭望著窗外,天色似乎要晴朗一些了。
無妄殿裏外有多了許多仙婢,來來往往的,若白子畫有事吩咐,定然會爭著去做。
不過白子畫力所能及的事向來不假手於人,基本上都不需要伺候,事情少得可憐。
侍婢們閑來無事,就每天胡亂嚼嚼舌根。
大抵內容,無非是上仙依舊如何如何出塵,神尊如何如何貌美。
神尊對上仙如何如何寵愛,師徒之愛又如何如何禁斷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