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就是薛月,薛月才不管對方高不高興,一言不發,徑直將將自己的證件放入窗口下麵的凹槽遞給對方,那人看到證件上的照片一陣短暫失神,似乎不敢相信,又拿出院方的底檔竟一模一樣,這才說道,語氣都變的溫和無比。
“需要對比真人,請這位同學把遮陽帽摘下來。”
薛月並沒有作出反抗,摘掉那隻誇張的特大號遮陽帽,一頭幹淨整潔的頭發順著遮陽帽垂落到身後,露出不含一絲煙火氣的麵容,幾乎就是不應存在人間的美。
四周突然變的靜寂,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隻有呼吸的急促聲和倒吸冷氣的驚歎聲。
一切發生的太快又或許太慢,等到眾人清醒過來,薛月已經幹淨利落的重新戴上遮陽帽,連表示敬意的尊稱都懶的說,問道窗台後的那個青年:“究竟好了沒有?”
青年終於恢複了神色,這才尷尬的將蓋好章的證件和機器中發出嘟的一聲後的感應牌遞還給薛月,說道下一個。
下一個自然就是肥的快要流出油的周凱,毫無疑問迎接他的又是一頓折磨人心的疑問。
幾人拿回了加蓋帝國學院印章的證件以及最為重要的身份識別牌,這就算正式成為了帝國學院的學生。
之後就是宿舍的選擇,帝國學院還算比較人性,所有帝國學院的學生都可以選擇住宿和非住宿,即便是宿舍也分為公立免費的多人校舍和需要額外花費的私立公寓。不過斯卡拉大叔早就囑咐過二人無需操心想回家就回家想住宿就住宿,至於此時被父親一腳踹到地獄的大胖子周凱隻得默默和二人告別去尋找自己的新居。
薛月和薛仁川此時無所事事,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學院內行走。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在仔細觀察著一切建築物和倉庫設施,尋找著一切可疑的可以藏納那件東西的建築。
穿過錯綜複雜仿佛迷宮的建築群,前麵是一片巨大的梧桐林。
不知為何薛仁川忽然感覺到一陣急切心跳,像是有什麼特殊的事件要在這裏發生。
薛月並沒有選擇進入梧桐林的道路而是折向另一個方向,薛仁川短暫猶豫後沒有跟隨薛月步伐而是決定踏進這片密林,他總覺得這裏像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
不時落下的梧桐葉帶著好聞的清新和芬芳,已經生長了數百年的蒼天巨木在風中輕輕搖曳著樹葉,不時有樹葉在天空翻滾著飄落而下。
這片一眼看到盡頭的梧桐樹林裏,除了繽紛落下的樹葉,什麼也沒有。
在樹蔭遮蔽的陰影處,薛仁川忽然看到一個身著淺色休閑服的少女正蹲在地上仔細端詳著一群搬家的螞蟻,此時的她顯得與世無爭而安靜。她仿佛發覺了什麼,突然抬頭的她詫異的望向闖進林子的自己,趕緊站起身子朝著對方露出友善的微笑著整理著衣服。
這是一個有著親切感的好看少女,與薛月有著相似年紀,短暫的詫異之後她微笑著說道:“薛仁川?你好!我是帝凝夢,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的很像。”
她的聲音很好聽,每一個字都像叮咚跳躍的音符。
穿著一身休閑衣服的少女主動伸出纖細的手指,露出友善的笑容,是個難得的美人。
一聽到帝這個少見姓氏,薛仁川一下子明白了對方身份,是帝室成員,所以能夠一瞬間認出自己。
薛仁川並不避諱的伸出手握住對方的纖細的手心。
“啊,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這時聽到精神世界忽然傳來的詢問聲,他轉頭看到另一個方向薛月在遠處正不斷朝自己揮手,薛仁川抱歉道:“對不起,似乎還有點事,我得先走了。”
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子,薛仁川在這片密布梧桐的樹林中隻留下匆匆行去的背影。
帝凝夢注視著對方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的背影,一瞬間仿佛被擊碎了永藏心底的記憶,轉過身朝著與對方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眼角忽然有些濕潤的帝凝夢輕輕呢喃:“仁川哥哥!”
不知為何莫名心悸似乎聽到了熟悉對話的薛仁川猛然轉身,但梧桐林中已經沒有任何身影。
這一瞬間他似乎又記起昏睡中聽到那個被抱出掩體的小孩無力的哭訴:“仁川哥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