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薛仁川完全不明白對方的說法,是說那個生物已經死去了?他猜測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它死了?還是已經不在這裏了?”
“大概,也許是真的死了,誰知道呢。”薛月聲音聽起來格外憂傷。雖然她內心早就清楚當年也隻有它死了才會被人類擄走屍體,早已過去數萬年此時得到的真相還是讓她發自內心的難過。
薛仁川知道她並沒有哭,隻是固執的站在那裏,她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抖,帽沿遮蓋住一切。
他將身子輕輕貼近她,像一堵隨時可以依靠的牆,他輕輕對他說道:“我始終會站在這裏,始終,不離不棄。”語氣溫和。
薛月突然毫無征兆的撲到他的懷中,她的身子在劇烈顫抖卻聽不到任何哭聲,他感到自己胸口突然如同四顆釘子插了進去,她的四顆虎牙正狠狠咬著自己心口,鮮血從心髒口汩汩流入對方口中,讓他好奇的是除了一開始的疼痛他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絲毫的痛楚,仿佛就應該這樣,他隻是安安靜靜注視著懷中明明流淚的少女,也不知道他們維持了這個動作多久,薛月這才放開他眼神溫柔的望著他說道:“它,一定就藏在這裏!”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說話,她溫柔的眼神裏蘊藏了太多的故事,有一瞬間薛仁川覺得她根本不是和自己在說話。
但她又明明在和自己說話。
薛仁川望著自己襯衣,除了心口四顆詭異的牙印整件衣服沒有沾到一滴鮮血和口水,他整理好思緒追上已經獨自向前走去的薛月。
薛月此刻一邊行走一邊自言自語著。
“喂!薛月!”薛仁川追上去喊道,她卻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卻又轉頭朝自己這個方向露出溫和的微笑,但這裏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
“薛月!你在幹什麼!”他拚命喊道,但薛月根本就聽不到,卻偏偏每一次都會配合的回給他一個美的驚心動魄的微笑。
“它並不在地下,每一寸走過來的路麵我都對地下做出精神感知,下麵確實有一座盛放著奇怪能量源的地下室,但與它無關。”她還在自言自語。
薛仁川一把抓住得了失心瘋的薛月手臂想要讓她停下前進,她卻根本停不下來。薛仁川第一次發覺她的力氣如此之大,竟不費吹灰之力拖曳著自己身體跟在她的背後,無論自己如何使力全部如同石沉大海。
他又嚐試著想要將她攔腰抱住,卻發現此刻的她沉重的如同山嶽一般一動不動,但她明明每踩在地上的一步都顯得輕盈無比。
薛仁川意識到此刻已經根本不可能阻止薛月了,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但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她,他有種預感如果任憑她這樣下去一定會發生極其恐怖的禍事。他先是飛快的聯絡了斯卡拉大叔來接他們回去並沒有交代緣由,然後跟在她的身後觀察著她的變化。
她不時回頭凝望著自己方向,然後又自顧的說道:“這整個學院到處都透露著詭異,卻說不上來,這些錯綜複雜的建築物仿佛是故意排列的陣勢,在隱藏著什麼,根本看不透徹。”
像是受到了對方啟發,薛仁川忽然腦袋靈光一閃,既然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找不到辦法,為什麼此刻不順從她的心意給她提出一個辦法,他已然無力阻止薛月此刻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他拉住薛月的手大聲說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它被肢解了?如果被肢解的話,就完全可以藏在那些高聳的建築群裏,不能被你感知發現。”
就在這時,不斷前進的薛月猛然停止了步伐,她扭頭朝著薛仁川望來,眼神裏不再是溫柔,更多的是古怪、疑惑,仿佛帶著解脫後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