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天我一直身體不好,隻是硬支撐著,中午就吃不下飯,晚飯根本不想吃,我還是早點休息了。”淑妃同女侍說著,就無力地站了起來。
“皇妃,您也是,身子不舒服,總是硬撐著,怕身子累壞了。我想還是請趙太醫瞧瞧。”女侍這才驚慌地說著。
“不用了,病了不能總是叫趙太醫,皇上倒是崇尚西學,不知趙太醫可懂西醫?”淑妃說道,“我身子不舒服多日,從不嬌情!可是越體諒人,卻越得不到別人的理解與寬慰。”
淑妃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特別累地伸了伸懶腰。
窗外的亮光漸漸被暗色所代替,月光恰到好處地安靜地撫靜這一切。淑妃來到門外,看夜色如水迷離的夜景,心中一份惆悵從心底某處騰騰升起。
自從嫁為人婦,卻沒有體驗到自己的丈夫與自己共居一室的夫妻之樂,更沒有與自己的丈夫與肩並肩地欣賞著如水的夜色,多少個夜晚,寂寞地思鄉,多少個夜晚,孤枕難眠,可是這一切的苦隻能自已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咽下去,不能讓任何人窺視到自己的絲絲失落。
可是這樣的隱忍,誰能看得見,誰又來心疼?縱然放縱撕潑一回,興許還有機會引起皇上的注意,說不定會陪自己一夜,不,一個時辰也滿足了。
“這思念人的夜晚,也許皇上正與皇後撕歡呢。上午,皇上多少有些應酬,等下午趁閑適之時,也許好些。”淑妃暗想時,自己嘴角泛起淡薄的笑容,第一次為自己用心接近自己的男人而笑了,隨即那笑容裏泛起微微的紅潤。
一夜為眠,淑妃原本身子就不太舒服,這樣一折騰,等到天亮才微微入睡。
女侍為了伺候她的早起,催促了好幾遍,當太醫替她按脈搏時,淑妃才徹底清醒了。
她滑地坐了起來,厲聲道:“我想再睡一會兒,如果下午不適的話,還是先請示皇上,叫皇上請西醫來。”
女侍聽後會心一笑,“這淑妃終於有希望了。”
女侍們在淑妃沉睡的空閑,竊竊私語。
“這皇上就興人鬧,您看皇後因為沒有看到皇上,又哭又鬧,立馬把婉容皇後哄到天上去了。”
“淑妃就是膽小,從來就知道教我們習字,繡花,而自個兒熱衷於繡花。”
“可是人每日所做的一切有時是一種無可奈何,是一種隱忍,是一種痛苦的期盼與失望,不過這次淑妃終於找到自己的要走的路了。”
女侍們也敢緊整理著自己的衣裳,因為她們已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皇上,自己的主子受到冷落,她們也自然受到貶低。
好不容易盼到下午,女侍很細心,聽聞皇上正與幾個太監下著象棋。皇上現在正閑著呢。
淑妃臉色有點黃暗,一夜未睡,再加上原本身子就不適,晚間一個人站在花樹下受到風寒,淑妃竟連一口飯也吃不下,多想這皇上能過來問候問候自己。
“淑妃,您不要胡思亂想,這皇上正在下棋,想必從前事務繁忙,一不小心也忽略您了,想來也是無意並不是有意的。”
“不要叫皇上來看我,隻是請示皇上能否請西醫。”淑妃叮囑著。
貼身的林太監被差去請示皇上了。
果真溥儀正與幾個太監在下象棋。林太監站在皇上邊上說了好幾遍,卻未見任何人反應,連太監也懶得答理。
“皇上,這淑妃身子一直不適,淑妃想請示皇上能否請西醫瞧瞧去。”林太監顫顫威威地說了幾遍,不隻是皇上沒聽見似,就連這太監嘴裏也隻是說兵呀車的。
“這局,您可能不得贏得,這煩人的聲音就像一個死蒼蠅一般在您耳邊轟個不停。”溥儀說完,抬起很不屑的眼光望著林太監,林太監被這眼神嚇得連連後退。
“笑話,淑妃身子不適,同我說幹嘛,要說同太醫說去。我看最好以後別當太監,滾回老家比較好。”溥儀的話剛說完,林太監整個人一怔,而後臉色嚇得蒼白。
“淑妃也是多日未見到皇上,原本身子就不適,夜半受了涼,淑妃請示皇上能否請西醫。”
“沒事找事的蠢女人,單要找西醫,是不是嫌大清的醫術不高明,是不是想汙蔑大清的中醫?西醫能醫她長命百歲?”溥儀頭也不抬地說道,但語氣有了殺氣。
“皇上,淑妃隻是嬌情,也許隻是想見皇上而已。”
“皇上就是一個女人想見就能見到的,荒唐!”
林太監大氣不敢出一口,慌不擇路地小跑了。
淑妃一聽到林太監回來,而久久不來顫告,便已知結果,可是心是那麼地不甘,也許皇上正有事呢。
“林太監,回來了。”淑妃祥裝什麼也無所謂的樣子。
“是的,淑妃。”林太監知道自己一心想疼著淑妃,可是卻不忍實話實說,怕傷了淑妃。
“皇上正日理萬機。皇上回話說閑了在瞧瞧淑妃,叫您安心養著身子。”林太監一本正經很認真的樣子說著。
“我看您當太監膽也太大膽了,竟然借說皇上之詞,來糊弄我?”淑妃見太監沒有說實話,心中一股氣終於爆發了。
“淑妃,皇上正忙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臉色就是這樣暗示的,不信您在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