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仆偷窺事件(3 / 3)

“什麼?”溥儀雖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但是他急速回轉的身子和從圓鏡裏反射出來的光澤說明他的疑惑。

“那就是吳家一個會飛的藍鳥,它偷窺等於沒有偷窺,因為藍鳥是有眼無珠,還請皇上皇後消除誤會,本來皇後的閨房,誰要偷看了,天地不容!”

溥儀原本緊板的臉突然鬆馳了一下,臉上的鄒褶也一層層地出現。

“不過,吳家也給皇上的麵子,不管怎麼樣,也開除了三個在張園溜達的男仆,為的是警告所有男仆不得靠近張園。”陳隊長心想,這吳宅仆人動不動開除仆人是常用的,糊弄一下眼前的皇上,很容易過關的。

溥儀很大度地說:“謝謝警局為我效勞!”

“應該的,隨時聽候皇上的吩候!”陳隊長說著,還沒有等溥儀說什麼,就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撤離。給力文學網

等警局的一行人走了,溥儀很不自在地一笑。目光盯著有明顯優美弧度的樓梯。

溥儀象奔赴戰場一樣,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樓上。

推開門,隻聽婉容穿著凸顯身材的金黃色的絲綿旗袍,身材就像一個完美的雕塑,玲瓏有致,起起伏伏,讓人好生聯想。僅僅是背影,溥儀也是微微一愣,在他所見過的女人中,唯有她是那麼地撞入他的心魂,就像一個美得不能美的物品,令人回味無窮。可是她卻是那麼地有思想,有主見,她要她所想要的生活和態度,這是溥儀所不能容忍的。

一雙黑而又亮的高跟鞋,肉色的美國絲襪,那是美國外交官的夫人所贈送的。

那件金黃色的旗袍是特地為了參加美國外交官邀請參加的一個晚宴而特意定製的。當時溥儀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看到他的皇後驚羨的目光。是的,她是美的。可是這樣的美,獨屬他一個人的,卻被一個吳家一個男仆偷看了。這樣一想,溥儀的心情突然就像一個野馬似,衝出前將一頭黑亮的且燙的頭發狠狠往後一揪。

“是您在臆想一個男人在偷看您?”溥儀的聲音像一個暴怒的獅子,怒發衝冠之勢。

婉容的雙手緊緊掩住了頭回轉過身子,很漠然地望著他,因為她已習慣了他的暴燥。

“我看您是成天沒有花邊新聞,就想找花邊新聞。”

婉容隻是拚命想拿開溥儀不知輕重的手。

溥儀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更用力扯住婉容的頭發,勢有一種將她的頭發全部扯掉的衝動。

“您是什麼皇後,就知道無事挑事的蠢女人,您要知道明天全國大街小巷都傳言一個男仆偷看了皇後的身子,而且是一個寂寞透頂的身子!”溥儀不停地撒叫嚷著,有種特別憤恨的感覺。

溥儀被旁邊的椅子拌了一下,溥儀的雙手不由地鬆開了。

此刻的婉容花容失色,原本清爽光亮的頭發,已是滿頭的蓬鬆,淩亂。

“您是皇上,我隻是您的一個女人,您連您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婉容委屈極了。

“啪!”重重的一個耳光清脆掌在婉容的臉上。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嘴賤!”

“一個女人會不穿衣服出門?一個女人更不會不關緊窗子就更衣的,隻能說明有意而為之。”溥儀的聲音清而冷,就像一把刀刺身婉容,婉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委屈的淚水不由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您可以抽煙,您可以花錢如流水,您更可以在鏡子化妝一天,但是絕不充許有任何雜念。因為您是萬人矚目的皇後。”溥儀說著根本沒有看著婉容,而是自顧自地走出房間。

羞愧,懊恨,還有被自己的男人誤解的憤恨,讓婉容流完眼淚後,躺在榻榻米上,她吩咐女侍點著大煙,她輕吸了一口煙。

那一口濃烈的煙進入她喉嚨,嫋嫋娜娜地進入她的五髒六肺裏,一種前所未所的快感消除了所有的不快和委屈。她微閉上眼,有種很幸福的滿足的感。

果真,第二天,《北洋畫報》上刊登一則新聞,就像天上掉一個震天震地的隕石般,把所有人從迷糊中驚醒了。那就是北洋畫報的記者將婉容被偷窺的事諸於報章上,一時,從天津到北京到上海,直至到日本東京,美法英等報上都祥細寫下此畫。

溥儀既避居津門,寄寓張園,此人所共知者也;有一趣聞,人或鮮知之。聞之友人言:前任陸軍總長吳某有宅,與張園為鄰;一日,溥儀夫人晨起梳妝,窗戶洞開,吳宅仆人藍衣者一人,登樓倚窗窺,為溥儀夫人所覺,怒甚,立令太監數人,赴吳宅大興問罪之師,吳仆亦殊崛強,謂太監曰一如今民國,沒有什麼皇上皇下,您們老公,更不必作威作福,誰會窺妝,不過夫人無聊自臆心狂罷了……

婉容沒想到自己隻是想把一個仆人抓出來,竟會讓他人炒作成這樣,這世界是瘋了麼?

女侍小紅道:“皇後,不必生氣,想想平凡女子被人偷窺,會上報嗎?隻有皇後的一舉一動,點點滴滴都會成為眾人所想關的人物。”

“小紅,你能別說閑話了麼?”

“您想,報章隻是是隔壁偷窺而已,兩個大宅子相距太遠,能看清嗎,不過是無聊小報為取悅民眾而已,我自會派人去報館澄清事實。再說,雖然是民國,還是怕皇族的,根本不敢看扒窗而望。”

”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辭了!“婉容把報紙扔在地上,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又開始抽煙了。

北京王府井茶館內,有各色人等在喝著茶,有穿長衫的,也有穿西裝的,有穿旗袍,戴著精貴的飾品時尚女子,也有穿對襟衫的絲綿衣服的,男人與女人們很親切地品著茶,有安靜的,也有喧嘩的。

“皇後更衣被一個仆人偷窺,真的是仆人一飽眼福,皇後的身子比平常女子的身子就精貴些。”一個穿著長衫的清瘦的男人大聲地說著,那聲音有點要渴死的味道。

“皇後再精貴,也是民國了,身子再精貴也比不過煙花巷的18歲姑娘。”

“我看呀,也是報館無事可寫,就專拿還是人人目的皇後說事,您想怎麼說也是皇後,她的窗戶會開著,任人看著。就是真的看了,難道她不知道,唯有沉默不語,才是保持皇後的最大的體麵。”

“不是皇後,是人所共知也,而是北洋畫報出名了,也隻是在天津混的北洋畫報,自從不停地報道皇上皇後的各種趣聞,令人人皆知了。”

“皇後真的漂亮呀。這則新聞真的讓人想入非非了。”

“皇上,皇後,還不如咱們老百姓呀。吃喝玩樂睡,都在一個不相幹的眼皮底下,不自在,不快活。”

茶館的各等人因為這一個話題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如果能看到皇後的身子也是國色天香,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呀。”

婉容知道會這樣,心想沒事也能惹出點事來,是閑得還是閑得啊?

“如果身材好看,被下人看見了,也是一樁惹人目的新聞。”淑妃那一段時間心情大好。

“您看見了什麼?”淑妃冷不防地站在婉容的身後,話裏話有。婉容依舊照慣例跑到溥儀身邊告狀。

“同為皇上的女人,淑妃很樂意我有什麼不快,才是她的大快?”婉容向溥儀訴著苦。

“由她作吧,如果不是在天津,早就將她休掉了。與其休掉,惹人多舌,不如當作養了一條不聽話的狗而已。”溥儀勸慰著婉容。

淑妃聽聞後,久久地沉默。“就是一條狗,它的主人也知道摸摸它的背,喂喂它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