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笙聽念初話裏透著傷感,隻說道:“隻要和小姐在一起,不管住在哪裏都一樣好!”說著又疑聲問道:“小姐這玩花弄草的手藝您是什麼時候學的寶笙都沒見過!”
念初水眸輕環,長羽微顫,琢磨著怎麼把寶笙糊弄過去,隻聽“撲通”一聲悶響從屋裏傳了出來。
心中暗叫不好,隻怕是屋裏人醒了出了什麼差錯,不敢耽擱趕忙帶著二人一起進了屋。
果然不出念初所料,正是昏迷的女子醒後,不知自己身處何處想要下床卻因身體虛弱,雙腿無力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將全身原本抱好的傷口又掙裂了,被藥一刺,鑽心裂肺得疼。
“嘶——”
女子咬緊牙關,倒吸了一口冷氣,強忍住渾身的刺痛,又試圖從地上爬起,光潔的額頭上冒起了一層西米的汗珠,青絲被汗水沾濕貼著額頭,落在臉上,讓人隻覺滿眼森森的戾氣。
念初見狀趕緊上前讓浣墨幫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將她扶回到了床上,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她滿身的傷口。
“你傷勢未愈隻怕哪也不能去。”念初一邊說,一邊幫女子蓋上了杯子,語氣如屋外滿天飛花,看似輕盈,卻讓人無法忽視。
女子警惕地掃視了三人一眼,她認得念初和寶笙,正是早晨給自己錢的人,心中不由放鬆了幾分,可話語中還是透著戒備,質問道:“你們是誰?”
“是我家小姐救了你!”寶笙見女子不知好歹,不服氣地說道。
“寶笙不得無禮!”念初嗔怪一句,對女子解釋道:“這裏是丞相府,早晨看你傷勢嚴重所以把你帶了回來。”
“你救了我?”女子原本就有些沙啞的聲音此刻更是如結了冰凍得枯井聽不出半分女子的柔媚與滋潤,隻有令人聞之生怯的寒涼。
念初也不介意,梨渦淺露對女子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女子環顧了一眼四周,冷言冷語道:“水!”
寶笙有些不服氣,低聲嘟囔:“不是我家小姐臨危救你,你還哪有命在這要水喝?你早就死在穆家二少爺的棍子下了!”
浣墨不由煥然大悟,清楚了今早事情的始末。想穆鈺桀素來仗勢欺人,今日大小姐為了一個乞丐得罪他,隻怕日後他會借機滋事,不由替大小姐暗暗擔心起來。
“好了寶笙,她剛死裏逃生,難免對誰都心存敵意。你又何必和她一個重傷的人一般見識呢!快去幫她倒杯水吧。”
浣墨見寶笙不大情願,在旁替她解圍道:“火上的藥應該已經好了,我去端來給她喝了吧。”
念初聽言點了點頭。浣墨便朝廚房走去。
女子聽三人一言一行對自己並無歹意,倒是自己狗咬呂洞賓,不由心裏有些慚愧,隻說道:“謝謝。”雖然心中滿懷感激,可話一出口卻如其人一樣冰冷無情,讓人誤以為是敷衍。
“不用客氣,本就是我們姨娘的客人出手傷了你,於情於理都應該救你的,你今日喝了藥先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請大夫來給你瞧瞧傷勢,你也不要著急,等養好了傷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