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穆氏如此說,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若按照大祭司所言,豈不是和白鶴仙子的話相悖嗎?大祭司再能通天入地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而白鶴仙子可是真真切切的神仙下凡!想到這,定了定心神,也不搭理眾人胡言亂語。
孟婉兒卻已經信以為真,驚聲叫道:“那還了得!”
璠兒的事情讓孟婉兒如今已變成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如臨大敵,生怕璠兒再受到傷害,“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麵上懼色都已經消退,眼中盡是凶狠之色,聲音也變得沙啞刺耳,如正在被人生拉硬扯撕毀的綢緞,“按照三姨娘的說法,念初不就是凶星嗎!決不能把她留在府裏禍害人!”
陸氏在旁見老夫人沒有言語,隻覺得其中另有玄機,見老夫人不說話,隻假意勸解道:“四姨娘也不要這麼著急下定論,興許是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大祭司都算出來了!還能有什麼誤會!?”孟婉兒如渾身是刺的刺蝟,見人就紮。
“無中生有,重傷人的話還少了?事情沒弄明白之前,誰也不許胡說八道!”老夫人語氣不悅地說道。
穆氏心知老夫人心中偏袒念初,辯解道:“這話也並非空穴來風,是老爺昨日按照大祭司的指示,在念初的院子裏確實挖到了死而不腐的鳥。所以老爺才會忍痛送走念初的。”
“那這事兒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孟婉兒美目瞪圓,驚聲叫道,旋即拉住老夫人的胳膊,嬌聲嬌氣地哀求道:“老夫人,您可不能仁慈心軟啊!這可關乎到我們相府的安危呢!”
“四姨娘說的沒錯,念初就是那顆帶煞氣的凶星!”說話間,寶墜兒已經引著念初從門口走了進來。
孟婉兒不知道念初何時站在門口的,想自己的話她不知聽了多少,隻當破罐子破摔,冷嘲熱諷道:“你們母女真是害人不淺,老的死了不得消停,小的活著禍害別人!”
老夫人聽孟婉兒如此口無遮攔,怒不可遏的斥道:“這裏還沒你指手畫腳的份兒!”
“我又沒有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老夫人何必遷怒於我!”孟婉兒被老夫人其實震懾,嚇得微微一怔,隻覺心中委屈,美目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席母強辯道。
穆氏見念初未走,心中升起一片惡寒,強壓眼中躍躍欲試的淩光厲色,一臉賢淑恭順地笑道:“老夫人也不要生氣,隻因為有璠兒的前車之鑒,四姨娘護子心切難免方寸大亂。”說著又善氣迎人地對念初莞爾一笑,隻含沙射影地道:“你也不要怪你四娘脾氣衝,母子連心,等你為人父母就會明白這片苦心了!”
“念初自然明白姨娘你的良苦用心!”念初說著,話音一頓,水眸微挑,與穆氏四目相對,電掣星馳間火光四射。回眸又瞟了一眼孟婉兒,不怒反笑,又道:“關心則亂,四姨娘是聰明人不要因小失大才是!”念初說著,已經乖巧地走到席府身邊,輕柔的幫席母捋了捋後背,“祖母不要生氣!都怪念初不好!偏偏是什麼七殺星入命!害的一家人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