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瓊姿花貌,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鐺,纖指拈花,繡履遺香,恰似柳搖蘭依潤初妍。一身翠裙,襯得整個人如浮翠流丹。
“真巧,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姐姐。”說話間,席滿蕙已笑靨如花,燦如春華。
念初見席滿蕙此時與往日大相徑庭,眉語目笑,綻似清蓮,“是啊,妹妹的傘我還沒顧得上還給妹妹,今兒這麼巧,竟在這遇到了!”
“一把傘而已,姐姐又何必如此掛懷,我看姐姐氣色見好,心中也為姐姐高興。”
說著,席滿蕙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方給身旁白槿和梅生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一前一後替席滿願望風。
“妹妹是有事要對我說嗎?”念初水眸輕環,淺笑問道。
席滿蕙回眸間秀眉微蹙,花眼灼灼看了兩眼念初,才不急不緩地道出實意:“我深知姐姐原來在府中舉步維艱,處處三姨娘與二姐的擺布,可自姐姐落水大難不死以後,心性大變,雖然行事作風讓人捉摸不透,卻不似往日愚昧,忍氣吞聲,讓妹妹看在眼中,喜在心上。”
念初聽席滿蕙說的情真意切不像作假,隻笑道:“我雖不知妹妹今日貿然說此番話所為何事,但妹妹剛才也說了,你我姐妹一場,又何必生分,有事但說無妨。”
席滿蕙眼底嫣然微顫,道:“姐姐有這句話妹妹就安心了!若是日後真有事情相求,還望姐姐不要忘記這番話才好!”
念初見席滿蕙不願明說,心想此時自己勢孤力薄,若能拉攏席滿蕙也不為良方,便方親近道:“我雖與妹妹不常往來,卻看得出妹妹與其他人大有不同,若是妹妹願意,大可以沒事常來與我為伴,我也樂得歡喜!自然不會生疏了妹妹!”
“姐姐既然如此說,妹妹又豈敢唐突,隻是今日妹妹還有事情要辦,他日定當去看望姐姐,一訴衷腸。”席滿蕙說著,含情凝笑拉起念初的手。
“一言為定。”
三言兩語,兩人便匆匆話別。
念初雖不知席滿蕙為何忽然有意與自己交好,卻明白無風不起浪,無根不長草的道理,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轉眼還有兩日就要到席母壽典,天色微亮就下起了蒙蒙細雨,細雨如紗,為披紅掛綠、張燈結彩的相府暈染一抹清色。
窗外,滴水穿石叮咚如絲竹,清風斜雨間綠影婆娑。看著窗下飲水愈發英姿勃發,瑰姿嬌麗的朱蕉,念初隻覺油眼皮微微一跳。
與此同時,便見寶墜兒撐傘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念初趕忙示意浣墨去迎,誰料浣墨才走到廊下,寶墜兒已經踏水走上了台階。
“快叫你家小姐去前廳,四小姐回來了,馬上就到了!”寶墜兒來不及收傘,隻拍了拍沾在裙角的雨珠,話音落,又匆匆走進了雨裏。
念初在屋裏將寶墜兒的話聽得清楚,心想,席滿玥雖然是二房夫人所出,可卻係皇族血脈,六歲就被封為明玥公主,尊享與其母澹台阿寶,郡主一樣地待遇。所以她此次回來為席母祝壽,府中家眷也要出府相迎。
這麼想來,念初便讓寶笙幫自己簡單梳妝了一番。便匆匆朝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