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一聽,也無話可說。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想來又要破了。水房並不遠,念初卻不敢用力,走了三五回合,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柳新一邊洗著幾件衣服,一邊說道:“就你這樣,我這衣服能洗幹淨。這可是少爺的,若是洗不好挨罰,我看你怎麼辦。”
念初依舊不語,隻是加快了步子,水也提的多些了。她覺得手上的結痂像是木棍被折斷般,一一裂開,後來手似乎就使得上勁了,念初也越提越多。
一缸水很快就滿了,念初喘著粗氣問道:“怎麼樣,夠了嗎?”
柳新看了看水缸,又望向念初的手,纏著的白色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想起那日看到念初磨破一層又一層皮的手,就覺得一陣惡寒。她甩了甩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還是我來吧。你瞧瞧你,手都成這樣了,要是去少爺那告我們一狀,我們還不是完了。”
念初覺得有氣,“我不會告狀的。”
流行冷哼一聲,“那就好,不過我勸你最好也別去告狀,少爺最煩的就是這些了,你再去塗點藥,換個紗布包起來吧。”
念初一聲不吭地走出了房間,明晃晃地太陽照的她愈加蒼白,滿手的血紅的滲人。念初回屋迅速塗上了粉末,一陣清涼傳遍全身,感覺好受多了。
事情並沒有這麼快結束,很快又有人叫念初去彈灰塵,弄得烏煙瘴氣,滿身煩躁。柳新端著一碗冰鎮楊梅湯靠在門口,喝一口就望一眼,將這些說的冠冕堂皇,“念初啊,你也別懷恨在心,我這麼做也是在幫你,你每天呆在書房玩,別人都有意見了,要是傳到夫人耳朵裏去了,你就玩了。”
念初哪裏不知道柳新和柏寧埋怨自己,想借此機會整整自己出氣,澹台翊琛對自己越維護,柳新和柏寧對自己也更不順眼。因此,念初心裏雖然有氣,卻是一句也沒發作,慢慢地掃著塵灰。
柳新對念初這種逆來順受,膽小老實的樣子很是滿意,順手又招呼了外房的丫頭過來,“你們要是還有什麼事,也給念初說,她很樂意幫你們的。”
“是嗎?外麵的葉子還沒掃呢。”
“我那邊,廚房送來的東西也還沒有收拾呢。”
聞聲而來的兩個丫鬟興奮地說道,隨即就跑進了屋內,對念初說道:“念初,你能不能幫我掃一下啊。”
“還有我呢。”另一個也不甘示弱。
念初認識這兩個外房丫頭,個子高一些的是玲草,而稍矮,有些豐滿地是嶽娘,兩個人正滿臉期待地盯著念初。念初笑了笑,兩眼無神地望著她們,“好啊。”
“念初你真是太好了。”玲草,嶽娘兩人同時歡呼起來。
念初除了笑笑,沒有再說話,轉過身麻木而又機械地彈著細塵。
接下來,便是掃地,收拾雜物……
等一切都忙好,已經日薄西山。念初無力回房,渾身酸軟,似乎比之前拖柯孜墨更加疲乏,她捶了捶肩膀,正要休息會兒,就看著柏寧和柳新推門而入,柏寧將手裏的糕點放在念初跟前,不鹹不淡地說道:“今天也忙了一天,晚飯早就吃過了,我留了點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