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又什麼都沒說,她低低歎了一聲,對紀舒寧道:“天色不早了,回去早休息吧,王爺不會把你如何的。”
現在的紀舒寧,是滕宣手中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他的確不會對她怎麼樣,最多也就嚇嚇她而已。
阮夫人說完,起身離開,春兒扶著她,阮夫人回頭看了紀舒寧一眼,欲言又止。
她不能壞了滕宣的事,盡管她同情紀舒寧,
看到紀舒寧被蒙在鼓裏,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阮夫人想起自己當初一心一意的待滕宣,即使是做一個妾,她也甘之如飴,而滕宣,卻跟她的表妹郎情妾意,說到底,她們不過……都是段連城的犧牲品……
阮夫人離開後,紀舒寧賊眉鼠眼瞟著四周沒人,揉了揉發麻的雙腿,也跟著離開。
第二天,紀舒寧是被人從被窩裏掏出來的,她在迷糊狀態中被人伺候著洗臉穿衣,之後快速被送去了滕宣那裏。
滕宣慵懶地斜著身子靠在矮案前,矮案上擺著一把琴,紀舒寧耷拉著眼睛,滕宣清淡道:“看來你的賤爪爪收斂了,過來——”
紀舒寧無精打采地走過去,腿一彎,毫無淑女形象可言地坐到滕宣的身邊,滕宣將她的手放到琴弦上,“來,扯扯看。”
紀舒寧眼睛懶懶地抬了抬,扯著琴弦用力一拉,“錚錚——”三根琴弦從她手中飄零而去,滕宣眸子冒著火用力瞪著紀舒寧——真懷疑這個女人的手是不是牛皮做的……
紀舒寧總算感覺到滕宣的陰沉,側頭看著他,眸子眨啊眨,有點裝無辜的味道,“我……我會賠給你的……”
滕宣陰著眸子冷哼一聲,“葛方,去拿玄光琴。”
葛方離開,過了一會進來,撤走了被紀舒寧拉斷的琴,放上另外一把琴,紀舒寧對這玩意沒什麼研究,在她眼裏所有琴都長一個模樣,自然瞧不出裏麵的門道來,伸手就去扯。
滕宣冷然然盯著她的手,倒讓紀舒寧警覺起來,滕宣輕悠悠地道:“知道這是什麼琴嗎?”
紀舒寧搖頭,滕宣的聲音冷涼涼的,他優雅的手指在琴弦上撥了幾下,“這是用鋼絲做的,本王以前還覺得它占地方,現在倒是覺得,它挺有用處的。”
鋼、鋼絲……
紀舒寧吞了吞口水,她能輕易把琴弦崩斷,那是因為古代的琴弦都是絲絨做的,現在滕宣抱出一把鋼絲做的琴,那不是要把她手指勒斷……
她又不是金手指……
“盡管扯,本王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
紀舒寧縮著手指不敢,滕宣寒著眸子看著她,“還不快快點扯——”
紀舒寧顫抖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放在琴弦上,柔柔地撥了幾下,扭頭諂媚地笑著,“滕大爺,您看這樣行嗎?”
“奴才嘴臉。”滕宣瞥了她一眼。
紀舒寧手指在琴弦上一顫,嘴角也跟著抽來抽去,“是,我是奴才,您是大爺……”
紀舒寧垂著頭,皺著眉,每根琴弦一個模子,簡直比拆炸藥時還難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