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快停下來——”
街道上一片混亂,紀舒寧咬著牙拍打著馬兒的脖子,“你快停下來,快停下來聽到沒——”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傷到人的。
正在紀舒寧手足無措的時候,一柄利劍突然橫空而出,夾著狂暴的嘯風,狠戾地插入烈馬的脖頸,烈馬仰天嘶鳴一聲,頹然倒地——
紀舒寧動作利落地從馬上落下來,避免被馬壓死,她看著在地上痙攣了幾下,很快就死去的馬兒,驚訝地瞪大眼——一劍封喉……
紀舒寧為自己撿回一條小命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裏也害怕起來——這可是滕宣的愛馬,在滕宣心裏,可比她這個大活人值錢多了……
她呆會是不是要提著馬頭和自己的人頭回去啊……
“誰TM的這麼沒道德啊,竟然當街屠殺人類最忠實的小夥伴,你媽沒教過你要愛護小動物,和大自然和平相處啊——”紀舒寧炸毛,叉著腰在街上亂吼,所有人都對她退避三舍。
這個剽悍的女人,誰敢惹。
“我不殺了馬,死的就是你。”清涼而悠悠的男中音,很好聽,熟悉……
紀舒寧尋著聲音,抬頭,看見了坐在屋瓦上,帶著金色麵具的男子……
斷命……
紀舒寧瞬間想起滕宣告訴過她的話,眼睛乍然比幾十瓦的燈泡還要亮,她站在街道上,一匹死馬旁邊,一邊往上跳一邊朝麵具男子揮手,興高采烈,“大俠,采。花賊大俠——”
男人的嘴角一抽,紀舒寧越來越興奮,“楚留香,香帥——”
紀舒寧在興奮地咬著胳膊呐喊,突然間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似乎新鮮了許多,往四周一看,一眼望去,清一色的都是男子,女子像是絕跡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紀舒寧眨了眨眼睛——她叫香帥有錯嗎?
紀舒寧攀著旁邊的牆,爬到了屋瓦上,坐到了麵具男子旁邊,“斷命前輩,好久不見,你老人家身子還是這麼健朗。”
“我看起來很老?”
“不老,這是晚輩對長輩的尊稱呢。”紀舒寧賊兮兮地笑著,“香帥你果然是鐵劍斷命……”
紀舒寧看了一眼躺在路中央的死馬——竟然敢把滕宣的愛馬弄死……
“香帥,你人在江湖混,知道江湖最經典的一句話是什麼嗎?”紀舒寧側著頭,對上麵具男子一雙水霧般深而迷離的眼睛,麵具男子眼尾一挑,“是什麼?說來聽聽。”
“欠的總是要還的。”紀舒寧嘿嘿一笑,“就是這句話。”
麵具男子斜斜靠在飛簷一角,雙臂枕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呢?”
紀舒寧神色變得很正經,看著麵具男子好一會,“你殺了我的馬。”
麵具男子彎唇一笑,“我是為了救你。”
“不管原因如何,你就是殺了我的馬,你得賠。”紀舒寧揪住麵具男子的一截衣角,防止他逃跑,麵具男人看著她,雙腿交疊,一派悠閑淡然之姿,“賠?你想讓我怎麼賠?”
紀舒寧一聽有戲,立刻拉近了與男子的距離,“你看我這馬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