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紀舒寧醒來,回到隨心院扯了一張床單,將房裏值錢的東西全部打包,豪氣萬千地背著包袱朝王府大門走去。
她決定了,她要離開王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玉佩可以等她練成神功了再回來光明正大的搶,她再也不要受滕宣的氣了……
包袱體積是她身體的兩倍,壓在她背上,將她整個身子都壓住,紀舒寧埋頭,像是拖著一頭老牛一般,艱難地朝大門口挪去。
甩了甩包袱,紀舒寧去開門,包袱驀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拖住,紀舒寧的身子被迫往後倒退,踉踉蹌蹌仰麵翻在地上……
視線裏,滕宣一張俊美的臉俯視著她,他手裏提著她的大包袱,紀舒寧矯捷地起身,將包袱搶了過去,“幹什麼你——”
包袱被她粗魯的動作弄散開,紀舒寧的東西一股腦全部溜了出來,筆墨紙硯扳指吊墜錦衣華服,應有盡有——全是滕宣的……
滕宣笑了一聲,“你帶著本王的東西,想去哪兒?”
紀舒寧臉色微紅——打死她也不承認這些是從滕宣房裏搜刮的……
“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不要就是了——”紀舒寧很有骨氣地冷哼了一聲,“老子淨身出戶——”
她說完,大步朝門外走去,滕宣將她揪了回來,“不,你想出府,這些東西,你也給本王帶著出去。”
紀舒寧扭頭,眨了眨眼——他會這麼好心,還給她盤纏?
滕宣放開她,紀舒寧蹲下身,將地上的東西全部塞進了包袱裏——不要白不要……
她甩上包袱,滕宣沒去攔著她,眼睛看著紀舒寧的背影,卻對下人說道:“傳令下去,就說宣王府昨夜失竊,凡是抓住盜賊者,賞銀一千兩——”
紀舒寧腳步一頓,滕宣繼續道:“對了,命畫師將盜賊的畫像畫出來,分發北涼各衙門,務必在三日內,將盜賊捉拿歸案——”
紀舒寧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滕宣,滕宣挑著眉,好似現在才看到紀舒寧,“你怎麼不走了?”
紀舒寧將包袱甩在地上,“老子不要你的東西——”
早就知道滕宣沒安好心,他要是將自己的畫像張貼各處,她還怎麼去江湖混?
“你不要也得要。”滕宣強硬道:“拿了本王的東西,你休想退回來——”
“就不要你的破玩意——”紀舒寧狠狠在包袱上踩了幾腳,朝門外跑去。
“你敢踏出王府一步,本王立刻下達通緝令——”
紀舒寧腳步抬在門檻上,怎麼也不敢踏出那一步,手指用力摳著門,紀舒寧心裏糾結著。
滕宣健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拖到了自己懷裏,很輕巧地單臂抱著她往隨心院走去。
“你放開我——”紀舒寧掙紮,“滕宣,別以為你先兵後禮那一套還有效,我不吃你的甜棗了,你放開我,我要跟你絕交,我要打倒你這個萬惡的封建統治階級——”
滕宣幹脆將她扛到了肩膀上,任由紀舒寧亂踢亂抓,泰然將她扛到了含昱院,甩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