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嗤之以鼻,用手在呂夫人的脖子上一劃,“照你這麼說,我直接殺了你不是更解氣。”
呂夫人一嚇,身子抖了一下,退開了幾步。
趕來的阮夫人神色淡淡,“真相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別胡亂冤枉誰,這件事,還是交給王爺定奪吧。”
她也相信,紀舒寧不會殺人。
呂夫人一聽,揚了揚眉,“好,那就讓王爺來評評理,到時候,看你還怎麼狡辯——”
紀舒寧嗤笑了一聲,信心滿滿站起身,看了地上的翠兒一眼,心裏默默念著——小丫頭,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找出凶手……
她雖然粗線條,可學識涉獵卻極其廣泛,從看見自己項鏈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尤其在觀察了翠兒的屍體之後,她幾乎可以確定——這是一起謀殺案。
紀舒寧不讓任何人動翠兒的屍體,滕宣是被人請過來的,他神色嚴肅,呂夫人搶先開口,“王爺,翠兒從小跟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她不明不白死了,你可要為他做主,不要讓凶手逍遙法外——”
她意有所指,滕宣看向紀舒寧,紀舒寧一臉的坦蕩,“切,想說是我殺的就說吧,剛才不是說的挺激動的,這會裝什麼含蓄……”
滕宣隻看了地上的翠兒一眼,“來人,去通知她的家人,把屍體領回家,叫賬房撥一筆錢給她的家人。”
呂夫人咬著牙,“王爺,就算翠兒隻是一個下人,但也是一條人命,她死的冤枉,怎麼能就這麼一筆帶過。”
滕宣不悅,目光沉沉看著她,呂夫人垂下頭。
紀舒寧擋在翠兒的屍體前,不讓侍衛們動她:“沒錯,她說得對,生命是至高無上的,沒有人可以漠視生命,她死因不明,若是不查清楚,她死不瞑目,而我也會背上殺人凶手的罪名,所以,她的死因,我一定要查清楚,誰也別想阻止我——”
滕宣將她拉過來,“你胡鬧什麼——”
“我沒胡鬧,滕宣,在你眼裏,這隻是一條賤命,可在我的眼裏,生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享受生命的權利,沒有人能剝奪,我要找出死因,還她一個公道——”紀舒寧麵色嚴肅,直言道:“她是被人謀殺的——”
滕宣沉著臉,紀舒寧說的沒錯,一個丫頭的命,不管怎麼死的,都不值得他大費周章。
“滕宣,有人公然在你的王府殺人,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公然挑戰你宣王府的權威,你難道不想知道此人是誰?”
“這件事,本王會派人去查,你回去,別胡鬧。”
“我不——”紀舒寧推開她,“我不想背上殺人凶手的罪名一輩子——”
“有本王在,沒人敢說你是殺人凶手。”
“我爺爺常對我說,人就要活得清清白白,不要讓一個汙點玷汙了整個人生,對於我而言,翠兒的死因不查清楚,這就是玷汙我整個人生的汙點,不是你用強權庇護就能洗去的。”
段連城垂了垂眉,淡淡道:“紀姑娘,既然王爺都如此說了,你何必再固執……”
紀舒寧倔強地看著滕宣,良久,滕宣歎了一聲,“罷了,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