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再次交戰,戰火烽煙,蔓延不到夥房營,隻是聽說這次,滕宣受了傷。
紀舒寧當時正在夥房營剁菜,聽到其他士兵議論,刀從手中落下,砸在她的腳背上,她也沒有絲毫感覺,她跑出夥房營,躲在滕宣營帳外很遠的地方,看見軍醫被趕出來,葛方葛元之後也出來,紀舒寧心裏焦慮不已,慢慢地朝營帳靠近。
她猶猶豫豫不敢去掀營帳,帳內突然傳來滕宣低沉的聲音,“進來——”
紀舒寧手一顫,差點就想逃跑,滕宣似乎是扯到了傷口,低低了呻吟了一聲,紀舒寧咬著牙,一隊巡邏的士兵經過,紀舒寧站在那關口,被巡邏的士兵撞了一下,一個趔趄撲入了營帳內。
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臉轉身,滕宣冷冷道:“過來——”
紀舒寧微微扭了一下頭,從手指縫隙中看見滕宣背對著她,背上猩紅一片,猙獰的傷口還在流著血,紀舒寧心裏跟著一跳,滕宣不耐煩道:“本王讓你過來——”
紀舒寧步子後退,倒著走到了滕宣的身邊,滕宣冷聲冷氣,“給本王上藥。”
紀舒寧緩慢地轉身,咬著下唇,旁邊有一盆水,紀舒寧擰幹了布,先將傷口清理幹淨,她的手指碰到滕宣的後背,手指有些發麻。
滕宣的背上除了這一個傷口,幹幹淨淨的,紀舒寧也從來沒在他身上看到了傷痕,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受傷……
“快點——”滕宣不滿她的磨磨蹭蹭,在開始催促她,紀舒寧慌亂將金瘡藥倒上去,給滕宣纏繃帶,她的手繞到他的身前,那像是抱著他的姿勢,讓紀舒寧身子僵了僵。
滕宣閉著眼,背上的傷好似與他全無幹係,繃帶係上以後,他冷冷道:“出去——”
紀舒寧垂著頭,落寞地退出了營帳,她一路低著腦袋,與葛方擦肩而過,葛方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的背影,“站住——”
他的聲音冷中有著不敢肯定的忐忑,紀舒寧背脊一僵,裝作沒聽到,悶頭快步往前走,葛方抬腳去追,羅刺史從另一邊走來,“葛侍衛,王爺傷勢如何了?”
葛方看著走遠的那道身影,濃眉一擰,收回了心思道:“王爺召集各位將軍商討對戰三國之事,羅刺史既然來了,一道去吧。”
羅刺史點點頭,兩人一起離開。
葛方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裏有點浪花在翻滾——是看錯了麼……
進入營帳,滕宣坐在主位上,監軍班濤坐在左側最上的位置,羅刺史坐在右側最上,依次而下是滕宣麾下的幾員猛將。
羅萬黔上次聽完紀舒寧那番言論,頗為讚同,主張將敵軍引到城外交戰,一位讚同他想法的將軍看了看滕宣的臉色,才小心翼翼道:“王爺,三國聯軍在益陽城外以東五十裏的地方駐紮大軍,而在益陽城以西三十裏的地方,有一個大峽穀,若是在那裏設埋伏,將三國大軍引過去,到時候,將敵人困在峽穀裏,四麵包圍,他們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