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將士反駁,“若是調兵出城,城中空虛,敵人轉頭攻城,那豈不是想益陽城拱手相送?”
“這……”
這的確是個兩難的問題,況且,大峽穀設伏,如此明顯的陷阱,三國主帥猜不出來?
滕宣身著一襲寬鬆的暗色長袍,看著益陽城地圖,沒說話,帳中一時寂靜無聲,都在等著他開口,良久,他勾唇一笑,“羅刺史,將敵軍引至城外對戰,是何人給羅刺史出的計謀?”
羅萬黔一直主張死守益陽城不出去,看他三國大軍能如何,如今卻陡然轉變了態度,的確令人好奇。
“那日與三國在城門一戰,屬下差點血濺沙場,幸得一位小兄弟出手,屬下才撿回了一條命……”羅萬黔若有所思看了傅冷鬆一眼,傅冷鬆心裏一涼,羅萬黔接著道:“幾日前屬下碰見那位小兄弟,這番想法,便是她說與屬下聽的,屬下覺得在理,如今城中劫難,屬下豈能墨守成規,一意孤行……”
傅冷鬆麵上一陣青一陣白,有些掛不住——顯然,羅萬黔已經知道那日救他的另有其人……
一定是那個臭小子去邀功——
傅冷鬆私下握緊了拳頭,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臭小子——
滕宣聽完他的話,沒再言語,羅萬黔繼續道:“王爺,屬下認為這位小兄弟,謀略過人,若是能將他提拔,我軍中又將新添一員謀士。”
傅冷鬆品階不能與在場的幾位大將相比,他隻是監軍班濤破規帶來的隨從,此刻聽到羅萬黔的話,顧不得身份立刻道:“羅刺史,如今軍中誰不知道那小子臨陣脫逃,若是提拔他,軍中將士有誰會服氣?羅刺史可別因為他救了你的命,就妄加抬舉,盡失軍心。”
羅萬黔一時語塞,紀舒寧臨陣脫逃這件事在軍中還有誰不知道?他要是提拔這樣一個人,的確難以服眾,然而,紀舒寧的謀略的確過人,從交談的三言兩語之中,羅萬黔知道,此人定然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才。
滕宣出口道:“改日將此人帶來本王看看。”
羅萬黔一喜,“是,王爺。”
傅冷鬆暗暗咬牙。
滕宣指著地圖,在軍中大將們你一言我一言爭辯完後,他終於開始他的部署,“明日宣戰三國。”
“宣戰?”軍中大將麵麵相覷,“王爺,這……”
滕宣並未正麵回答,嚴肅道:“辛將軍,白將軍——”
兩人回道:“屬下在——”
“今日寅時,你二人帶二十萬人前往大峽穀設伏。”
兩人雖是不解,然而跟著滕宣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對他從心底裏的臣服和信任,“屬下領命——”
“易將軍,申將軍,明日午時,你二人帶五萬人前與辛將軍會合——”
“屬下領命——”
“向將軍,羅刺史,你二人明日隨本王出城迎敵。”
“屬下領命。”
眾人不知道滕宣的部署,卻沒再開口,滕宣道:“回去吧。”
眾人準備告退,一直被所有人遺忘的監軍班濤突然站起來,他臉色很陰沉,“宣王,你好像忘了我這個監軍的存在——”
滕宣輕笑了一聲,清傲地睥睨他,“本王就沒當你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