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將軍說的極是,屬下也認為,應當殺雞儆猴,給其他附屬國一個警告——”易將軍道。
白將軍在一旁提醒,“你們別忘了,朝廷有詔諭,擅自帶兵攻打,是欺君罔上之罪,而且,現在益陽城的軍隊,並不足以遠距離同時攻打三國——”
向問天直言道:“王爺手上不是有虎符,區區三個番邦小國而已,到時候調集百萬軍馬,不出一月,便能拿下三國——”
所有人都看著滕宣,在他們眼裏,在天下百姓的眼裏,滕賀是英明賢達,而在這些武將的眼裏,滕賀就是懦弱——
比起他,殺伐果斷,霸氣狂妄的滕宣,更適合做一個皇帝——
若是滕宣有覬覦之心,他們必定誓死追隨——
紀舒寧耳朵一直豎著,聽到他們一直支持滕宣乘勝擊殺三國,扁了扁嘴——一群血腥的人……
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
滕宣一直沒說話,向問天年輕氣盛,有些忍不住,“王爺,皇上軟弱無能,難道連你也——”
滕宣看了他一眼,依舊沒說話,紀舒寧卻說話了,“你才軟弱無能——”
她一出聲,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紀舒寧對滕賀的印象,是很好的,他有一種能讓人安寧的折服,聽到向應天這麼評價他,有些氣不過。
滕宣見她開口,神色變幻莫測——他怎麼會聽不出來語中維護滕賀之意……
紀舒寧走過去,直視向問天,“你們在這裏懷疑你們的君王,可以理解為你們遠在沙場對他不了解,可是,一場戰爭能讓多少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你們難道不知道麼?如果一個帝王隻為了一己私欲而征戰他國,以天下無辜百姓的屍體做腳墊,那麼,這個君王才該是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暴君——”
向問天被一個女子問住,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你一個婦道人家,就該相夫教子,國家大事,輪不到一個婦孺之輩插手——”
紀舒寧冷哼一聲,對他看不起女人很嗤之以鼻,“你不就是下麵多長了一個喇叭,你囂張什麼,你在外麵這麼**,你老媽知道麼?”
“你——”
她行徑大膽,說話毫無忌諱,向問天一時無言以對,滕宣看著紀舒寧,說話的聲調聽不出喜怒,“你這麼了解滕賀?”
“我不了解他。”紀舒寧麵色很平靜,“可我知道,他是個好人,是個好皇帝,能讓天下安定的好皇帝。”
他登基至今,無所作為,反而是最大的作為,沒有豐功偉績,卻能讓北涼享受了十幾年的太平,如今的北涼,經濟在整個北涼的曆史上都是空前的,百姓豐衣足食,路不拾遺,如果這樣,都不算一個好君王,那麼,怎樣才算?
紀舒寧不知不覺想起那夜漫天飛舞的雪花,那天青色水雲長袍的男子,那笑容之間的恬淡安寧,她嘴角不知不覺的染上笑意。
滕宣麵色陰沉瞅著她,猛然站起來,一掌拍在桌上,強烈的響聲將紀舒寧的魂拉了回來,她看著滕宣隱隱散發著怒氣手掌——這是鐵砂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