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有些咬牙切齒,早知道紀舒寧一張嘴厲害至極,這伶牙俐齒,有時候,讓他真恨不得狠狠的拔了——
他不再開口——那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兩人相擁,卻一。夜無眠。
白將軍在查班濤的死因,第二日來找滕宣,沉重道:“王爺,昨夜有人看見葛方衝進班監軍的營帳,他拔了劍。”
他們在帳門口說話,帳內的紀舒寧聽得一清二楚,她坐起來,聽到滕宣說道:“有多少人看見?”
“看見的隻有兩人,但是昨夜班監軍死亡,消息沒來得及封鎖就傳了出去,那兩人也將葛方在班監軍營中的事傳了出去,如今軍中,都在傳聞,班監軍是葛方所殺,王爺,您看……”
紀舒寧掀開被子,滕宣往裏看了一眼,阻止白將軍繼續說下去,紀舒寧拉開帳簾,“人不是葛方殺的,我們走的時候,班濤明明就還活著——”
紀舒寧把她推了進去,“本王說了,這件事本王自給會處理——”
紀舒寧想了一下,葛方畢竟是他的左右手,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她回到床畔坐下,心裏卻始終難以安靜下來。
離開了營帳,白將軍說道:“王爺,此事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好私下處理,若是不處置葛方,恐怕難以服眾。”
班濤帶來的人,已經在軍中開始叫囂,此事若是傳到了朝廷,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先將葛方關押——”滕宣沉了沉聲道,話音剛落,不放心追上來的紀舒寧冷冷道:“我說過,人不是他殺的,你不信我就算了,為什麼連你自己的親信也不相信,滕宣,你又要推一個無辜的人出去定罪是嗎?”
“你先下去。”滕宣對白將軍道。
白將軍退下,滕宣朝紀舒寧走過去,紀舒寧後退一步,麵露厭惡。
滕宣不由分說先將她扯回了營帳,紀舒寧一直掙紮,滕宣將她壓在桌上,紀舒寧惡狠狠地一口咬在滕宣的脖子上,那凶狠的力道,足可見她此刻的憤怒。
滕宣隻是低低的悶哼了一聲,並未推開她,紀舒寧咬夠了,鬆開了牙關,鮮豔的紅血從傷口處流進滕宣的衣領裏,有幾分妖豔的血****。惑。
紀舒寧看了那血跡一眼,眼神微微閃了一下,滕宣輕聲問:“還要咬嗎?”
紀舒寧咬著唇瓣,那唇瓣被她咬得一會白一會紅的。滕宣手指強行從她的牙齒中擠了進去,“別咬自己,你不心疼我,我會心疼你的。”
這句話,快把紀舒寧的理智弄崩潰,眼裏有點潮濕。
滕宣淡淡說道:“阿寧,若是我被人冤枉,你也會這麼維護我麼?”
“不會——”紀舒寧很幹脆地出口,“你都從來沒為我辯解過,我為什麼要維護你,我又不是你家的那朵白蓮花……”
她一直都是有點無厘頭,有點傻氣的人,別人對她一點小恩小惠,她能記一輩子,別人對她一點的對不起,她也能轉身就能忘記。
而其實,她是很記仇的,滕宣對她所有的不好,她都記在腦子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記得那麼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