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從未見過這樣瘋狂的滕宣,當日段連城中毒,他切斷她的手指時,也冷靜得可怕,就好像在切一根香腸一樣的利落而快捷。
紀舒寧眼睛有些發酸,“滕宣……”
紀舒寧承認,她有些感動,滕宣的左手臂袖子已經被鮮血浸濕,血像小河流似得潺潺留下,她怕他撐不住。
“別打了——”紀舒寧喊道。
滕宣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奪回紀舒寧,他已經殺紅了眼。
司空靳冷冷地笑著,在馬背上欣賞著不顧一切到有些癲狂的滕宣,他貼近了紀舒寧,將手掌放在紀舒寧的胸口,“小丫頭,我給你報仇了,看著他受折磨,這裏是不是很快樂?”
快樂,快樂你個鬼,你這個變。態——
紀舒寧瞪著司空靳,“司空靳,你有完沒完,你是殺人殺上癮了?”
“沒錯,我就是喜歡殺人。”司空靳一臉的嗜血,眼裏野獸一般充滿了殺戮的光芒,刺得紀舒寧眼疼。
她不指望能說服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
司空靳調轉了馬頭,紀舒寧一驚,“司空靳,你幹什麼?”
“帶你離開。”司空靳回答得理所當然,他微微眯著眼,妖禍的臉龐帶了一點的迷茫,“本王,不喜歡看著你在別的男人身邊,那會讓本王不舒服。”
而他司空靳,從來不會讓自己感到不舒服。
“你不舒服關我鳥事,放開我——”紀舒寧兩道略顯英氣的眉擰在了一起,司空靳輕而易舉止住她的掙紮,一夾馬腹,馬兒狂奔了出去。
滕宣瞳孔劇烈收縮,司空靳帶來的人,全部都是不要命的死士,此刻纏住滕宣,以命拖延,讓司空靳帶著紀舒寧安然離開。
滕宣去追,司空靳突然反手扔了一卷布帛給他,滕宣接下。
“阿寧——”滕宣一劍朝靠近他的三人揮下,三人首級落地,不消一刻功夫,地上已經鋪滿了屍體,是真正的人間地獄,葛元跪在地上,“王爺,是屬下失職——”
滕宣失血過多,身子搖搖欲墜,他的牙齒在打著顫,看著紀舒寧消失的方向,“司、空、靳——”
他高大的身子頹然倒地,葛元立刻上前扶住他。
“王爺——”葛元一時大驚,“快,送王爺回營帳——”
回到駐地之時,滕宣已經醒了,三軍將帥都在營中,滕宣抖開司空靳扔給他的那卷布帛,他的表情在經曆最初那一瞬間的陰沉後,變得深不可測,軍醫在給他上藥,入骨三分,傷口猙獰,他目光深沉,吭也沒吭一聲,將布帛捏的粉碎。
白將軍從帳外進來道:“王爺,三國國主以北涼失信為借口,啟程回國了。”
滕宣語氣冰涼,如他的人一樣絕情而冷漠,“去,給本王劫回來——”
三國想以此為借口逃脫戰敗國喪權辱國的懲罰,那是不可能,先且不論朝廷的詔令,滕宣此刻,心裏就有一把火,三國不知好歹,正好撞到了刀口上而已……
白將軍領命,帶了軍馬前去追擊三國國主,滕宣握著拳頭的手指青筋暴突,脈絡清晰,營帳中的氣氛低沉而壓抑,每個人都繃著一根弦,而滕宣就是掌控那根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