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戰戰兢兢地上完藥,滿頭大汗,滕宣恐怖的麵孔令人不由自主地發寒。
良久,白將軍終於回來,“王爺,三國國主已追回。”
“帶上來。”
夏、趙、晉三國國主以及主帥被帶上來,趙國國主怒不可遏道:“滕宣,是你失信在先,如今又命人追擊我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趙國放在眼裏——”
滕宣漫不經心抬了抬眉眼,流了那麼多血,他眉目有些蒼白,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區區一個趙國,也值得本王放在眼裏?”
“你——”趙國國主差點被氣瘋,滕宣太過目中無人,何止不把趙國放在眼裏,恐怕就算九州列國,也沒有他放在眼裏的人……
也隻有……
也隻有那個像隻野貓一樣的女人,在他的心窩裏跳躍著,鮮活地霸占著他的心髒,他的神經,他的思想。
紀舒寧……
晉國國主的不悅也表現在臉上,“滕宣,你未免欺人太甚——”
滕宣起身,他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看著三國國主的目光幾乎沒有掩藏地帶著不屑一顧和狂妄,“成王敗寇,敗軍之將,本王欺你們又如何?”
三國國主氣到無言,滕宣手指在劍鋒上輕輕地滑來滑去,“敗了就是敗了,你們隻有臣服,不服者,隻有死——”
“你別忘了,我們是列國國主,你失信於國便罷了,還口出狂言如此侮辱我三國,你北涼的國威,也將顏麵無存——”
“你們也別忘了,你們隻是北涼的俘虜,附屬國協議已被你們撕毀,而新的協議尚未簽訂,現在的三國,不過是在北涼腳下苟延殘喘的三條狗,本王殺了你們,滅了你三國,九州之間,誰敢站出來說一句——”
他說完,指尖在劍上一彈,劍柄如同弓弦一般彎曲成嗜殺的弧度,又彈了回去,輕輕地抖動幾下,好似要把葬在這柄劍上的魂魄抖落出來。
三國國主心裏也跟著一顫。
“北涼皇帝已經下旨,不追究我三國的魯莽之罪,你此舉就不怕北涼皇帝陛下怪罪?”
“恐怕,我北涼的皇帝陛下,求之不得。”滕宣冰寒一笑,他的指尖上,都好似帶著冰芒,“本王給過你們機會,你們偏偏要逃了,真是癡心妄想——”
“是你北涼宣王失信在先,遲遲不到,你強詞奪理將罪責都推脫到我三國身上,才是卑鄙之舉——”
滕宣目光猛然刺向了說話的晉國國主,晉國國主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滕宣冷冷一笑。
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夏國國主此刻躬身,做足了一個附屬國的姿態,垂眼道:“宣王明鑒,我三國不知天高天厚,妄圖與北涼為敵,的確罪該萬死,可我三國,也是受人挑撥,一時魯莽行事,還望宣王明察秋毫,放我三國一馬。”
在行事乖張的滕宣麵前,你越是硬碰硬,下場越是慘,為了保存夏國的國體根本,隻有卑顏屈膝,才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