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讓我怎麼出醜?”司空靳玩味地笑著,“我很好奇。”
“你強搶民女,逼良為婚,我要將你的暴行公諸於眾,讓你的屬下都知道——”
司空靳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出聲,“阿寧,你真天真,我的屬下,他們對我唯命是從,即使我命令他們殺人放火,燒殺搶掠,他們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你明白了嗎?”
紀舒寧挎下肩膀,有點認命的意味,語調清冷,“我明白了,這世上,人命不重要,重要的是權勢地位。”
“你終於開竅了,做了戰王妃,你會和我一樣,站在權利的頂峰,享受萬民的仰望匍匐,掌控人間生死。”
紀舒寧自嘲地勾著嘴角,“我是明白了……”
她失落的語氣令司空靳微微怔了怔,然而下一刻,紀舒寧突然抬起臉,直視著司空靳,聲調鏗鏘落地,“可是我絕不會為了權利地位,而放棄自己的信仰,讓自己成為權力的奴隸,像狗一樣的活著——”
司空靳沉默半晌,蠕了蠕唇瓣,聲音有點飄渺,“你的信仰是什麼?“
“我的信仰,是隻為人生快意而活,而不是追逐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而。”紀舒寧臉上的光彩,令人沉醉向往,“這世上,隻有坦然和快樂是一生相伴的。”
司空靳被她明亮耀眼的眸子看得有些狼狽,移開了視線,他匆匆站起身,竟然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然而,他卻沒有逃。
他再次將目光集中在紀舒寧身上,目光中多了幾分深沉的茫然之色。
紀舒寧是一塊璞玉,她遲早會發光的。
他若是再不動手,她就會被別人搶走了——這個想法,占據了司空靳的大腦。
“嫁給我,我會讓你快樂。”他不知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嘴上卻說出了這番話來。
紀舒寧緘默不語,她麵色沉寂,突然幽幽道:“司空靳,我不會生孩子。”
她隻是陳述一個事實,她無法生育,司空靳這樣顯赫的身份地位,不會容得下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司空靳別開眼,五指漸漸收緊,一點一點地泛著森然的白色。
紀舒寧冷靜地看著司空靳,“你所謂的快樂,是要把我當成一個擺設擺在你的家裏,然後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兒育女是嗎?”
司空靳妖禍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我不是滕宣,我可以一生隻有你一個女人。”
“司空靳,你真會開玩笑。”紀舒寧眯著眼笑得有點薄涼,“或者說你真會騙人,我不信你,真的,一點都不信,你和滕宣一樣,你們都那麼卑劣,我不想要的,你們都要強加給我,我想要的,卻沒人許給我。”
她說到此處,神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突然變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對她的。
曾經有人許過她的,那漫天雪花下,曾有一個男子許過她一世安穩的,她當時不覺得稀罕,現在卻覺得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