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婆娘拉住村長道:“村長,你看這是我媳婦,能不能……”
“壞了村裏的規矩,誰也不能姑息,快,把她沉下去——”
滕沛掙紮著,“你們不是官府,不能動用私刑——”
“這是我們村裏的規矩,不守婦道,就該浸豬籠,官府也管不了——”
這世上,總有法律難以企及的地方,地方的民風民俗,隻要不鬧得眾人皆知,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月牙被拖到了水裏,滕沛瘋狂地掙紮,終於掙脫了幾個壯漢,朝月牙奔去,月牙朦朧的眸子看著他,那麼不舍,那麼絕望……
她無法開口,無法告訴他,讓他快跑,她唇瓣張張合合,吐不出任何的聲音。
——沛,快跑……
拳打腳踢,滕沛跌跌撞撞,再也沒有任何力氣,突然朝月牙爬去,看著冰涼的河水一點一點漫過月牙的身體,他奮力地掙紮地爬行。
“月牙,不要怕,我會帶你走的……”
紀舒寧和滕宣從大漠回來,路過河邊,看見河邊群情激奮的人群,愣了愣。
“好熱鬧,我去看看。”
滕宣拉住想下馬的紀舒寧,眯著眼看了一眼。
“別多管閑事,我們走吧。”
“我就看一眼——”紀舒寧掙紮著下馬,馬兒突然鳴叫了一聲,那高昂的叫聲將村民的目光吸引過來。
滕沛無意間看了一眼,好似看到了希望,雙眼迸出萬丈明光,“三哥——”
正準備離開的滕沛,聽到這聲叫喊,朝滕沛看去,瞳仁一縮。
此刻的滕沛,早已沒有往日瀟灑豪邁的氣度,他趴在水裏,仰著臉望著滕宣,皮青臉腫,一身的狼狽。
“他叫你三哥耶……”紀舒寧認不出那狼狽的男子,提醒了滕宣一句,過了片刻猛然想起——
三哥……
叫滕宣三哥,那不就是——滕沛?
紀舒寧睜大眼打量那男子,他們隻見過一麵,印象不是很深,可那模模糊糊的輪廓,還是有的。
“滕宣,好像是你的弟弟耶……”
被打的好慘……
滕宣抿著唇一言不發。
紀舒寧看了一眼在書麵上漂浮的豬籠,對上那雙水霧浸滿的眸子,瞠圓了眼睛。
“月牙——”
她翻身下馬,衝了過去,奮力將豬籠往岸上拖,滕沛也回過神,豬籠解開,他將月牙抱在懷裏。
“你們是什麼人,勸你們最好別多管閑事——”
紀舒寧冷笑,“你們罔顧人命,隨意處置,就不怕遭天譴嗎——”
“這是我們村裏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誰說我是外人,月牙是我妹妹,你們無緣無故想要殺我妹妹,我當然要管——”
眾人麵麵相覷,尤其是徐家婆娘,臉都青了,當初把月牙買回來,那人販子可說了,她家裏人是不會找來的。
紀舒寧將大氅拿下,蓋在月牙身上,才對村民道:“你們都聽著,隻要我在,誰也別想傷害月牙,誰敢,我就殺了誰——”
她氣勢凜冽,村民們竊竊私語,過了片刻,村長站出來,“月牙嫁到我們村裏,就是我們村裏的人,我們有權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