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讓滕宣把她帶走,她是他母親,他應該好好照顧她,不是嗎?”
滕賀搖頭一笑,“敏嬪雖是瘋了,卻死活不肯出宮,她對先皇,倒是情深不移。”
他言語間,已有許多失落,這一生,他不盼望他後宮裏的女子能對他用情如此,他隻想,擁有眼前的女子,她不必很愛他,他卻用可以用至尊的權勢寵她愛她,至死不渝……
“嘿嘿……”紀舒寧抓了抓頭上土到掉渣的帽子,“出來太長時間了,我得回去了。”
滕賀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腕,“阿寧……”
紀舒寧回頭,不解地看著他,滕賀抿了抿唇,幽幽道:“阿寧,很高興你能活著回來……”
這話,有點奇怪,難道他知道她曾經差點死去?
紀舒寧莞爾,“謝謝……”
他卻沒放手,紀舒寧輕輕甩了甩,滕賀隻是看著她,似有千言無語。
“鶴鳴,你怎麼了?”
鶴鳴動了動唇瓣,手上也緊張地收緊,他多想在此刻,將自己所有的情感全部告訴她,不管她接不接受,他隻想告訴她,她身邊,有他。
“我……”他剛開口,一道含著冷意的聲音便打斷了他,“阿寧,過來。”
滕宣像是命令的兩個字,很冷很沉,紀舒寧彎眉一笑,甩開滕賀,屁顛屁顛地朝滕宣跑去。
滕賀的手,空蕩蕩地停留在半空中,孤寂冷清,像是無人泛津的深林枯木,骨節蒼白。
“滕宣,你怎麼來了?”
“我還想問你,你不回去,在這兒瞎晃悠什麼?”
聽聲音,有點生氣,紀舒寧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討好道:“我迷路了。”
滕宣冷冷看了滕賀一眼,“你確定,你不是被人拐來這兒的?”
“我這麼大個人,誰能拐我?”
“有些女人,天生腦子短根筋,見到男人就雙眼發亮,這種女人,不給她一點教訓,她翅膀隻會越來越硬。”
好陰森的語氣,紀舒寧嘿嘿傻笑,“我照過CT了,沒有短根筋……”
滕宣冷颼颼瞪了她一眼。
他們之間親昵的舉動,讓滕賀心裏發酸,他走近,勾唇一笑道:“仔細一看,阿寧的確是與段小姐有幾分相像。”
他一句話,成功地讓紀舒寧和滕宣同時變了臉,滕宣下意識地去看紀舒寧的臉色,她垂著頭,眉眼低垂,一副淡漠的表情。
滕賀說完這一句,轉身,離開。
“滕賀——”滕宣目光陰冷,滕賀轉身,無所畏懼地直視他,“直呼朕的名諱,宣王莫不是以為戰功卓越便能如此大不敬?”
滕宣一字一句道:“沒人能從我身邊搶走她。”
“朕不需要搶,宣王,你若有本事,盡管守住她,守不好,那也怪不得朕。”
他們之間針鋒相對,紀舒寧卻白了臉。
紀舒寧心裏泛冷,他們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她隻想到了段連城,當初的滕賀,看上的是段連城。
紀舒寧的手在滕宣掌中用力一掙,從他的掌中滑了出來,滕宣心下一慌,忙去捉她的手掌,紀舒寧閃開了幾步遠,冷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