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站在王府的大門口,紀舒寧悄悄掀著眼皮看了他一眼,才抱著肚子哀嚎不斷地走出來。
她臉色很是蒼白,滕宣眯著眼,問道:“怎麼了?”
“滕宣,我好像吃壞肚子了……”
身邊男人的氣息陡然降了幾十度,他目光很深地看著紀舒寧,紀舒寧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快要破功了。
“所以呢?”他冷冷問。
“所以……我不能跟你去踏青了……”
氣溫,陡然又下降好幾度,比寒冬臘月更凍人。
紀舒寧忐忑不安,不敢看滕宣,良久,滕宣輕笑了一聲說道:“沒事,不能去就別去了。”
好似剛才的冷意,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滕宣看她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伸手扶她,碰到了她的手臂,她突然嚎叫了一聲,滕宣撈起她的袖子,看見她手臂上一大塊的淤青,臉色一沉,“怎麼弄的?”
“不、不小心磕的……”
她鼻子又開始癢了,天知道麵對他,她撒謊的時候有多恐懼。
為了掩飾演出一個逼真的病弱患者,她掐弄自己的手臂,借助疼痛讓臉色變得蒼白,因為她知道,滕宣絕不會是那麼好唬弄的人,不下點血本,怎麼能騙過他。
滕宣眯著眼,隻說:“小心一點,我會心疼的。”
話語繾綣,說不盡的冷意。
“那、那我先進去休息了……”
她試探地看了他一眼,滕宣點點頭,“去吧,我今日有事不在府中,你好好呆在府裏,別出去亂跑。”
不在府中?
紀舒寧眼睛一亮,那亮光,讓滕宣臉色瞬間下沉,“我不在府裏,你好像挺高興的。”
“不是不是……”紀舒寧趕緊否定,“我是遺憾你又不能陪我了,漫漫長夜,我又要一個人忍受獨守空房的寂寞了……”
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滕宣低笑一聲,湊近她的耳旁,曖昧道:“回來好好補償你。”
紀舒寧幹巴巴地笑了幾聲,轉身的時候又被滕宣拉住,他冰涼的語氣陰森森的,“阿寧,千萬別做讓我想殺人的事兒,否則,最先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這話好似警告一般,紀舒寧身子慣性的一縮。
滕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乖,我隻是逗逗你而已,瞧你嚇得,隻要你不亂來,我不會舍得弄掉你這條小命。”
紀舒寧在滕宣的目視之下,一步一步進了府裏,走到門檻邊上,她身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差點站不穩。
紀舒寧在房裏轉來轉去,深秋寒冷,她一襲煙青色長裙曳地,外罩一件深墨色的狐狸毛領披風,長發簡單地盤起,襯得臉型極小。
思慮再三,紀舒寧打開門,迎著狂風離開了宣王府。
一路上,她總是想起滕宣今日的反常,眼皮跳得很厲害,總有不好的預感,她快走疾走,到了天香樓,由小二領著,徑直進入天字一號雅間。
滕賀背對著她而立,聽見身後的聲響,轉過身。
紀舒寧解下披風,坐到桌邊喝了一口喝茶定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