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賀見她那怕怕的樣子,笑了一聲開口道:“身後有人在追你?怎麼這般慌張?”
“我是偷溜出來的,滕宣那廝陰陽怪氣的,我得早點趕回去,免得被他發現下場淒慘。”
滕賀聲音裏透著一絲隱約的沉鬱,“你這這麼怕他?”
“不是怕他,是……”
“是什麼?”他窮追不舍。
紀舒寧擰著眉道:“我隻是不想讓他不高興。”
這個回答,更傷人。
滕賀低落一笑
紀舒寧急急道:“你快告訴我,那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要殺我?”
滕賀微微一沉默,溫暖的室內他的臉色覆蓋著冰霜,“是班灝。”
紀舒寧激動地一拳砸在桌上,“果然是他。”
“他的獨子不明不白死在邊關,他心中自然有恨,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找你。”
紀舒寧又在桌上捶了一拳,“班濤在軍中之時,讓傅冷鬆用計將我灌酒,想要……額……”紀舒寧摸了摸後腦勺,“想要非禮我,被葛方撞見,葛方那夜對班濤動了刀劍,但是沒殺他,我們離開之後,班濤就被殺了,傅冷鬆以為班濤是滕宣派葛方殺的……”
紀舒寧沒看見,滕賀深邃的眸子裏慢慢浮起來的冷霜,“於是班灝便以為紅顏禍水,是你蠱惑滕宣讓他殺了班濤,殺不了滕宣,便對你們動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紀舒寧托著下巴,擰著眉目道:“可是,那些殺手也沒有想要殺我啊,否則在綠營軍來之前,我就已經死了。”
“你……與東秦戰王司空靳認識?”他問的小心翼翼。
紀舒寧豁然開朗,“那些殺手是司空靳的人——”
他手中有獨霸江湖的影斷盟,而且那些殺手的手法,與那日西霧山上的殺手極其相似,這也就難怪那些殺手不殺她,也難怪會突兀地看見司空靳。
可是,派出了殺手來,就代表司空靳和班灝已經達成了協議,又為何突然不殺她呢?
難道司空靳覺得派點殺手出來嚇唬嚇唬她很好玩?
紀舒寧不知道,這的確是司空靳的想法。
司空靳此人行事作風不照常理出牌,他就看不慣紀舒寧在滕宣身邊小鳥依人的樣子,就想著折騰折騰她。
“不對——”紀舒寧眯眼看著滕賀,滕賀那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已經將影斷盟和司空靳聯係在一起,“你知道司空靳就是影斷盟的盟主?”
滕賀但笑不語,紀舒寧篤定道:“邊關的一切早就在你的掌控之中,若是滕宣在邊關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必定沒有命活著回建安。”
原來滕賀,真的如滕宣所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去,她把一個帝王的心思,看的太淺了。
“你錯了,滕宣是個聰明人,時機沒有成熟,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紀舒寧摩挲著下巴,看著滕賀的目光不再那麼膚淺了。
作為一個傳說中碌碌無為的皇帝,卻將朝內朝外的動向掌控得如此精確,知道自己的臣子與敵對大國聯合,還能如此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