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算計他——
他的手,慢慢地攀上她的脖子,他不信她的一番說辭,段連城驚恐地瞪大眼,淒切地叫了一聲:“王爺——”
一夜纏。綿,他竟然要殺她。
門突然被人撞開,香秀跌跌撞撞地走進來,跪倒在滕宣腳下,抱著他的腿哭道:“王爺,這件事和小姐沒關係,藥是香秀下的,小姐並不知情,王爺要殺,就殺了香秀吧。”
好一個主仆情深。
“小姐深愛著王爺,為了王爺日漸憔悴,香秀看不過去,才會……,王爺,求求你放過小姐……”
滕宣一腳將香秀踢開,那一腳,差點把香秀的五髒六腑踢出來,滕宣卻並不打算放過她,他的手掌,對準了香秀的頭頂,段連城披著外衣下床,抱著滕宣的胳膊,“王爺,王爺不要……”
“滾開——”他的憤怒,隻有殺人才能熄滅。
“王爺,難道連城,連擁有王爺一晚的資格都沒有嗎——”她淚水早已潸然而下,那張淒楚的麵容哀慟至極,“能得到王爺,即使隻有一刻,就算需要連城命來換,連城也值了。”
“你想死?好,本王成全你——”他冷絕的話音剛落下,沈重已經立在門旁,淡淡道:“王爺若是要算算賬,沈重也有一份。”
滕宣捏著拳頭,他自製力一向驚人,普通的合歡藥物怎麼可能讓他理智全無,這其中,若是沒有沈重的幫助,兩個女人,還能奈何得了他?
“很好。”滕宣怒極而笑,笑意冷入心骨,“你們竟然一起聯合起來算計本王——”
算計?沈重自嘲一笑,他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算計進了別人的懷裏,有誰明白他的痛?
“王爺,這件事,段小姐的確不知,是我一人所為,王爺不必為難段小姐。”沈重平靜道。
滕宣忽而大笑,他平生最恨身邊人的算計,卻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恰恰都是在算計自己,他猛力掀起了圓桌朝沈重砸去,沈重不偏不躲,那圓桌砸在他的胸口,將他砸到了門外。
血從唇中流出,他搖搖晃晃站起來
滕宣將段連城推在床上,他俯身看她,不帶一絲溫度,“本王說過,男婚女嫁各不相關,你以為一晚,你能從本王這裏得到什麼。”
“連城什麼都不想得到,王爺已經給了連城最美好的回憶,連城一生難忘。”
滕宣冷笑,踩過香秀的腿,一聲骨頭裂響的聲音讓香秀慘叫,滕宣卻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誰敢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本王殺無赦——”
他下意識地不想這件事傳到紀舒寧的耳裏,以前他視女人為無物,不將任何女人放在眼裏,府中的姬妾一房一房地抬進來,他也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男人風。流是本性。
可現在,他心裏卻有一個大缺口,覺得自己已經背叛了紀舒寧,不配再擁有她。
不配擁有,他卻想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擁有。
滕宣心裏慌亂,甚至是不知所措,他現在,既急切地想見到紀舒寧,又害怕見到她。
他在別院沐浴完,直到身上沒有一絲的破綻,才從別院離開。
段連城失神地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表情。
依照滕宣的性子,能留下他們的命,已經是奇跡了,段連城忽而笑了一聲,笑聲悲愴,數不盡的自我諷刺。
香秀的一條腿被滕宣踩碎了骨頭,盡管沈重盡力救治,卻還是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