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2章 疏離(7)(1 / 1)

。他眉眼瀲灩而哀傷,紀舒寧心裏狠狠地一抽,司空靳神色轉變極快,忽而變得極其溫柔地問她:“若是我與滕宣為敵,你當如何?”

“你們不是一直都在為敵,又關我什麼事。”下意識地,她拒絕去想這個問題、回答這個問題。

“我與他之間,必定是你死我活,若是他真死在我手裏,你會不會殺了我替他報仇?”

“不會的。”紀舒寧心頭沉甸甸的。,“他不會死。”

“你是希望我死嗎?”司空靳眼底一片暗沉,“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會放鞭炮慶祝?”

“是啊是啊,我一定會放三天三夜的鞭炮慶祝老天爺終於將你這個禍害收走了。”她氣呼呼說道。

“那我必定不會讓你如意,死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滕宣,你到時,等著哭吧你——”他陡然冷聲冷調,每個字都夾著難以化解的堅冰,很顯然將紀舒寧的氣話當成了肺腑之言。

“司空靳,你能不能別再胡說八道了。”她微惱,坐在地上,貓眼瞪著司空靳。

司空靳驚世妖冶的容顏上一片清冷,“我沒有開玩笑,紀舒寧,你告訴我,你是希望我死,還是他死。”

“都不希望,我隻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活著,你為什麼非要跟我說死不死的。”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仰望著那最冷最冷的月光,“因為我跟滕宣,生來就注定是仇人,我是為報仇而生——”

她語氣森涼,紀舒寧心裏微驚,“為什麼?”

一個是東秦的戰王,一個是北涼的宣王,兩個九州大陸上的神話人物,代表著是兩國之間的最高利益才對,為什麼卻像夾雜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阿寧,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曾經,應該有一個哥哥……”他望著那細碎的月,輕輕柔柔,目光仿若透過那層薄的月色,看到了那值得回憶的過去。

紀舒寧驚訝地挑著眉,“沒聽過。”

“對啊,你當然沒聽過,他已經死了,剛出生就死了,他是一個死嬰……”他神色突然陰狠,十指深深地陷進泥土裏,剛才他的柔情,在紀舒寧的眼裏,隻是一個恍惚之間的錯覺。

“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湊近紀舒寧,眼裏有血光蔓延開去。

“不、不可能是滕宣害死的吧……”滕宣隻比司空靳大幾歲,那時候,他才多大一點啊,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當然不是。”他冷冷一笑,“是滕宣的生母,那個老毒婦——”

紀舒寧瞪大眼,這也太匪夷所思,東秦戰王妃和北涼敏貴妃,這相差十萬八千裏的,怎麼也牽扯在一起了?

“她殺了我哥哥,害得我母親一生顛沛流離無法以真麵目見人,不,不止是她,是北涼滕氏,是整個北涼家族,是他們將我母親推向了地獄,是他們,間接害死了我父親,我要滅了北涼,殺光滕氏一族——”

他眸子裏紅光耀目,紀舒寧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兩步,這也太可怕了,表麵和平的東秦與北涼,竟然早已經是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