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在門外冷哼了一聲,那從鼻子裏悶出的一聲冷哼,還是讓紀舒寧膽小地抖了抖身子。
滕宣好像,生氣了……
紀舒寧一晃神,滕宣在門外,掌心凝聚了內力,抵在門上,用力一推。
“嘩啦——”厚實的大門在滕宣的手下七零八落,紀舒寧的身子失去依靠,磕到了門檻,踉蹌往後退,倒進了滕宣的懷裏。
滕宣低著眸子看著她,紀舒寧看了一眼光榮犧牲的門,轉身怒火衝衝,“這是我的房間,你把我的門打壞了我怎麼防賊啊——”
“你怎麼不直接說是想防本王?”滕宣陰著眸子看了她一眼,捉一隻小雞似的提著她進屋,甩在床上。
“你剛才見誰了?”
“明知故問。”葛方對他忠心耿耿,肯定將她的行蹤一分不漏地告訴滕宣了。
滕宣站在床沿,擋住了房裏的琉璃燭台,床內他投下的影子籠罩著紀舒寧,他看著紀舒寧不說話。
紀舒寧貼著牆壁,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領,“我倒是好奇了,他在北涼來去自如,怎麼也不見你去捉他……”
依她看,滕宣對司空靳,也喜歡不到哪裏去,他們兩人,是相看兩厭,誰都恨不得弄死對方。
然而,滕宣卻任由司空靳在他的地盤上胡作非為,肯定有陰謀——
滕宣慢條斯理地俯下身,將紀舒寧從牆壁上拉了過來,讓她乖乖躺在床上,隨後他輕輕撫著她的臉龐道:“沒必要。”
沒必要去捉司空靳?
“為什麼?”她詫異地問,隨後眉目一彎,了然一笑,“不會是捉不住吧?哈哈,也是,要是捉得住,你早捉了。”
“你說完了嗎?”滕宣眼也不眨,就那麼冷颼颼地看著紀舒寧,紀舒寧笑容一下就熄滅,閉著嘴轉身背對著陰陽怪氣的滕宣,“我先睡了。”
滕宣坐在床沿,沒有上。床,也沒有離開。
紀舒寧閉目,他的氣息縈繞著她,怎麼也睡不著,紀舒寧幹脆轉身,微微撐起了身子,“滕宣,你母親和東秦戰王妃很熟嗎?”
滕宣低頭,湊近她的臉龐,冰涼的氣息像是要把她的眸子凍成冰塊,“為什麼這麼問?”
“好奇而已。”紀舒寧轉開視線,躺在床上,雙腿在被子裏一下一下地胡踢亂蹬。
“司空靳跟你說了什麼?”滕宣一陣見血。
“沒說什麼啊,我就是好奇而已。”她曲著腿,滕宣又將她的腿擺直,將被子拉到她的下巴下,低低道:“東秦戰王妃神龍見首不見尾,聽聞她是東秦一名普通女子,戰王司空允迎娶她之時,已身染惡疾,沉屙在身,她一直在府中隨身照顧戰王,不曾假手他人,亦不曾離開過半步,戰王病逝後,她也隨後從王府消失,不知是死是活,世人知有一個戰王妃,然九州之中,卻不曾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
“這樣啊……”紀舒寧眼珠子若有所思地轉來轉去,“她應該沒死,我見過她一次,她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