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與葛元談了許久還不見回來,紀舒寧無聊地四處張望,忽然看見對麵一家藥堂內走進一個女子,女子背影纖細,一襲淡黃色的冬裝長裙,她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像是跛腳了……
紀舒寧疑惑地皺著眉,翻身下馬,鬼使神差地走進了藥堂內,那女子剛好從藥堂內走出來,和紀舒寧迎麵相撞。
那女子抬起臉,看向紀舒寧。
“香秀?”
香秀神色突然變得很慌張,連掉在地上的藥也沒要,驚慌失措地跑了,紀舒寧驚訝地看著她逃離的背影。
她的腳……
怎麼瘸了……
而且,看見她就跟看見鬼似的……
紀舒寧歎了一口氣,揀起地上的藥包,滕宣這時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是香秀,她的腿怎麼瘸了?”紀舒寧還看著香秀消失的地方出神。
滕宣聲音出奇的冷,充滿了嘲諷,“咎由自取。”
紀舒寧陡然望向他,“是、是你把她弄瘸的?”
滕宣沒回答,紀舒寧從他冰冷的神色,也知道了答案。
“香秀還是一個小姑娘,你把她弄瘸了,她以後怎麼嫁人啊?”她有些氣憤,滕宣總是無緣無故殃及身邊的人。
“本王沒弄死她,她就該感恩戴德了。”滕宣冷酷說道,若不是那丫頭不知死活聯合沈重與段連城算計他,他就不會因為愧疚而躲著紀舒寧,白白受了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紀舒寧眸光微動,滕宣,什麼時候去過別院?
又是什麼事惹得他生氣弄瘸了香秀的腿?
她咬了咬唇瓣,最終還是無法像妒婦一樣地追問滕宣去別院的原因,她隻是問道:“你為什麼要弄瘸她的腿?”
滕宣不再說話。
紀舒寧從一開始就知道,段連城離開,並不代表著她從此消失在她和滕宣的生活裏,段連城不是省油的燈,她絕不會就此甘心的。
或許,滕宣去別院,隻是因為段連城又病了……
她如此安慰著自己,卻忽然發現,這安慰有點薄弱,自己的心裏,又有點揪揪的難受。
她想,大概段連城對她與他的影響,遠比他們所認為的要深上許多。
紀舒寧抓緊了手裏的藥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滕宣看向他手裏的藥包,蹙著眉問道:“你抓藥做什麼?哪裏不舒服?”
紀舒寧看了看藥包,“是香秀的。”
滕宣眸光驀然緊縮,有點駭人的寒光滲透,紀舒寧嚇了一跳,“怎麼了?”
滕宣對著紀舒寧莞爾一笑,攬著她的腰往馬兒走去,而手,則不知不覺將紀舒寧手中的藥拿了過來。
回到府裏之後,滕宣軟言對紀舒寧說了幾句,就又離開了王府,紀舒寧心裏總是忐忑地跳著。
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電影鏡頭在她的腦海裏倒帶著,她想把它們串聯到一起,卻總是零碎的分散著,難以集中。
別院中,段連城躺在床上,看見香秀回來,她撐起了身子道:“如何了?”
“小姐,已經辦成了。”香秀這時神色平靜,全然沒有方才看見紀舒寧時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