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連城絕美的臉上笑開了一朵芙蓉花,卻又像罌粟一般的淬著毒汁,“香秀,辛苦你了。”
“小姐,王爺估計馬上就知道小姐你……”香秀有些忐忑,“王爺會不會……”
“香秀,我們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隻能賭。”段連城麵色依舊蒼白,蒼白中的勝券在握,也絲毫不露地顯示出來。
沈重從門外走進,徑直走到了床前為段連城把脈,良久,他放下段連城的手道:“身子還是有些虛,再調養個幾日,大約會好上許多。”
段連城淡淡一笑,“沈大夫,謝謝你了。”
沈重微微垂眉,“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一股寒風驟然侵襲而來,比雪山千年不化的寒冰更凍人,“分內之事——?”
屋內三人,神色頓變。
段連城身體僵住,麵色煞白,沈重抬頭看去,滕宣站在門口,他身姿高大,落下的陰霾無端的令人壓抑而恐慌。
滕宣神色冰冷走到桌旁坐下,劍眉冷冷地挑起,看向沈重道:“本王問你,你的分內之事是什麼?”
沈重起身,恭敬道:“王爺吩咐屬下在別院,為段小姐調理身子。”
“哦?”滕宣勾著唇瓣一笑,笑意森森,“那你是怎麼調理的?”
“屬下每日為段小姐把脈三次,三日換一次藥方。”
滕宣從懷裏抖出一張宣紙,遞給沈重,“那你看看,這是什麼藥?”
沈重接過,一看,麵色頓時變了,“王爺……”
滕宣的聲音夾了強勢,“告訴本王,這是什麼藥?”
沈重為難地看了段連城一眼,段連城身子顫抖著,連嘴唇,也哆嗦得厲害。
沈重最終,沉聲道:“這是安胎藥。”
滕宣笑意森冷,“告訴本王,這是誰吃的?”
屋內鴉雀無聲,便連屋外的的風勢卷過樹枝都聽得一清二楚,沉默了良久,香秀突然跪地,那一聲跪地的聲響驚動了其他三人的視線。
“是奴婢,這藥是奴婢吃的……”
滕宣傾身,冷冽的氣息逼近香秀,“你吃的?那你的孩子是誰的?”
香秀麵色驚慌,下唇被她咬出得血色全無,滕宣俊美的臉龐森然如閻羅,“總不會是你自個鼓搗出來的?”
香秀冷汗不斷,身子俯在地上。
段連城掀開被子,下床跪在地上,“王爺,懷孕的是連城,不是香秀,王爺別為難香秀。”
滕宣靜默,靜默之中,仿若他再開口說一句話,就是判人死刑一般的沉鬱,“孩子是誰的。”
段連城蕭瑟一笑,蒼白的臉上淒涼無盡,“連城是王爺的女人,孩子是誰的,王爺還用問連城麼?”
滕宣站起來,怒氣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顯怒,他目光倏然指向沈重,“沈重,為什麼沒給她喝藥?”
那日從段連城床上醒來,他太過憤怒反而忘了讓段連城吃藥避孕一事,而沈重當時在場,以往給後院女人的藥也是他配的,他不會不知道他的慣列。
“屬下隻是以為,段小姐是不一樣,屬下不敢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