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不是問我生辰?這麼快就忘了,我看,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裏。”
那日宮宴之後,紀舒寧曾問過她他的生辰,他以為她記得,卻原來,這小妮子腦子裏根本就沒把這當一回事。
怎能讓他不惱不氣?
“我沒把你放心裏……”紀舒寧在滕宣冷涼的視線下嘿嘿一笑,“你已經流在我的血液裏了……”
滕依舊冷著臉,但眸中已溢滿了笑意。
“不生氣了吧?”紀舒寧恬著臉。
滕宣倏地看著她的手指,“你手又怎麼了?”
“小傷小傷,沒事的。”紀舒寧扯著滕宣,滕宣皺眉,紀舒寧好動,身上的確經常添傷,也就是些無傷大雅的傷,滕宣每次都心疼得夠嗆,紀舒寧卻不當一回事。
“我們去遊湖吧,這幾天湖上好像很熱鬧,有很多畫舫在河上飄來飄去,畫舫中有很多天仙美人哦。”
滕宣冷冷瞟著她,“你打算帶本王去看畫舫美人?”
“美人藏在畫舫裏,要看得有錢,我可沒錢給你看美人,隻能請你看免費的畫舫。”
滕宣掛著笑意,紀舒寧拖著他往外走,“走走走,夜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滕宣掌心摩挲著那粗糲的木偶,任由紀舒寧拖著他走。
到了河畔,河麵水波平穩,煙籠寒水月籠紗,槳聲燈影,畫舫華美,依舊是歌舞升平。
一艘小巧得仿若女子腰肢的畫舫停在岸邊,甲板上站了一位手執香扇的美人憑欄遠望。
紀舒寧幾步跳上畫舫,“美人,能不能借你的船一用?”
那美人側目,看向紀舒寧,目光並未多做停留,便轉向了她身側的滕宣。
一雙美目淺盼,刹時含情脈脈睇著滕宣,紀舒寧一看這苗頭,壓低聲音對滕宣道:“你以前是她的入幕之賓?”
滕宣瞪了她一眼。
那美人幾個小碎步走到滕宣身前,微微屈身,“雲瓊見過王爺。”
滕宣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紀舒寧扁扁嘴,這明顯就是有奸情。
滕宣手臂攬住紀舒寧的腰,輕輕一捏。
“這船,本王今日要了。”
美人驚喜交加,螓首蛾眉 齒如編貝,刹那芳華無限。
滕宣又說了下一句:“你們,全都下去。”
美人神色一黯。
“別啊,難得有美人美酒助興,別這麼掃興嘛。”紀舒寧說完,拉著滕宣進去。
船內有酒有絲竹,紀舒寧大搖大擺坐下,“美人們,都出來表演了。”
刹那,暗香浮動,歌舞之聲頓起,雲瓊長袖水雲,翩翩起舞,眉目望著滕宣,舞姿驚鴻。
滕宣卻隻顧低頭喝酒,紀舒寧拐了拐他的胳膊,“滕宣你看啊,她轉了六個圈,好厲害啊……”
滕宣沒反應,紀舒寧一個人看得起勁,看到興起之處,站起身拍掌大讚。
一舞終落之後,紀舒寧意猶未盡,去看滕宣。
滕宣懶懶地靠在軟榻上,微微闔著眼,華美金樽靠近唇瓣,他的衣襟不知何時騷包地拉到了很低,露出了大半個胸膛,那樣子,當真是一個妖孽了得,把船內女子的魂都勾走了。
紀舒寧吞了吞口水,把滕宣的衣襟拉上,“滕宣,大晚上的你賣弄風.騷給誰看?”
滕宣睜開眼,陰涼涼的目光刮著她,“今日是我生辰,你就用這些來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