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夜,天還未大亮,霧靄朦朦朧朧之際,司空靳被樓外的火光和震撼的腳步聲驚醒。
他撐著身子下床,將窗戶推開一條細縫,望見魅離樓外衝天的火光,遠處有狗在狂吠,雞提早打鳴,司空靳麵色一凜。
影七與魅離樓管事推門進來。
“主上,北涼滕宣帶兵包圍了魅離樓。”
滕宣,嗬,這動作,該說是遲了還是快了?
管事對影七道:“影七,你先帶主上離開。”
影七點點頭,司空靳唇瓣笑意深深,被影七攙扶著朝後門走去。
後門打開,本來安靜的小巷,此刻站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司空靳靠在門框上,目光微揚。
滕宣笑道:“戰王爺來了我建安,怎麼也不通知本王一聲,本王應恭迎大駕才是。”
司空靳明明受傷,唇瓣卻一抹蒼白而不輸陣勢的笑意,“宣王殿下公務繁忙,本王不敢叨擾。”
“本王今日倒是有空,特來恭迎戰王爺。”
司空靳涼涼一笑:“那有勞宣王了。”
“我宣王府的地牢舒適寬敞,給戰王爺下榻之用綽綽有餘,戰王爺何必言謝。”
“如此舒適的居所,在下恐怕無福消受了。”
“本王特意為戰王準備妥當,戰王若是拒絕,也太不給我宣王府麵子了。”
兩人你來我往虛偽地打著官腔。
司空靳笑著,漫不經心的意味,“滕宣,你說,她若是知道我被你請去了大牢,會如何?”
滕宣冷笑了一聲。
會如何?
他今日這番舉動,就是被她氣得,會如何,她應當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帶走。”滕宣冷冷後退,葛方葛元上前。
影七抽劍擋在司空靳身前,司空靳淡淡道:“退下。”
影七回頭望司空靳,司空靳眸中寒星點點,影七對著司空靳,點了點頭,瞬間躍上城牆,消失得無影無蹤。
滕宣的本意,是帶走司空靳,對於影七,可有可無,影七順利從包圍圈子逃出,也不是難事。
司空靳坦然地被滕宣帶走,押入地牢。
葛元問道:“王爺,那魅離樓……”
“什麼魅離樓?”滕宣挑著眉,負手而去,“本王可沒來過這兒。”
葛元會意,王爺這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眼留著魅離樓了,畢竟,魅離樓身後牽扯的龐大勢力,也不是想滅就能滅的。
天大亮,紀舒寧醒來,感覺全身像被脫了一層皮似得皺巴巴的難受,骨頭也都快散架了。
沒想到好久沒運動了,身體居然這麼差。
滕宣端著藥推門進來,麵色無常,“喝了。”
紀舒寧看了他一眼,蒙著被子繼續睡。
滕宣去拉被子,“起來。”
紀舒寧揪著被子不理。
滕宣的手從被子外鑽進去,在她衣著單薄的身子上摸來摸去。
紀舒寧扯開了被子坐起來,怒目以對,“你有完沒完——”
“喝了。”滕宣端著藥遞給她。
紀舒寧瞟了一眼。
“怕苦?”滕宣坐下,“我讓人去備蜜餞。”
“不用了。”紀舒寧冷冷說完,一仰頭全部喝了下去,她將碗遞給滕宣,又繼續睡。
滕宣去扯她的被子,“阿寧,起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