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去扯她的被子,“阿寧,起來走走。”
紀舒寧甕聲甕氣,“沒精神。”
“餓了嗎?”滕宣坐在床沿像個老婆子似得喋喋不休,紀舒寧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滕宣感到自己完全被冷落,依舊沒話找話,“阿寧,你身體好點了嗎?還難不難受了?”
“啊——”紀舒寧抓狂地甩開被子坐起來,“滕宣,你能不能別煩我,你不知道病人是需要休息的嗎?麻煩你出去,隻要你不出現在我麵前晃悠,我就一點都不難受——”
滕宣沉著氣,起身,砸了碗,拂袖而去。
紀舒寧一直呆在房裏,滕宣在她這裏吃了閉門羹,整日沒有再出現過,紀舒寧樂得清閑。
夜晚降臨,紀舒寧躺在床上,閉眼假寐,感覺到那個男人扯開了被子鑽了進來,抱著她,紀舒寧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醒來,身邊沒人,而那個位置,還是熱的。
他剛剛離開。
紀舒寧坐起來,抱著雙臂發呆,慢慢地開始梳理這次的刺殺事件。
這次,是誰要殺滕宣呢,是司空靳麼?
不會是他的,如果是他,就不會拚死來救她。
司空靳,那個亦正亦邪的男人,她真的不懂他。
屋外,已經冷得風聲鶴唳,王府裏的花草樹木,大多數都是長青的,一年四季花開不敗,除了那冷冷的風聲和驟然的冷空氣,絲毫看不出已經臨近冬日的跡象。
紀舒寧坐在床上,喝過丫鬟遞過來的燕窩。
門被推開,立刻竄進一股冷氣。
紀舒寧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看見他手中提著一隻鳥籠。
滕宣關上門,他將鳥籠放到了桌上,坐到她身邊,“氣消了沒?”
紀舒寧冷著眉沒回答。
滕宣看了那鳥籠一眼,那一眼好像是個暗示,安靜的鸚鵡開始咯吱咯吱地叫起來。
“小野貓別生氣了,小野貓別生氣了……”
紀舒寧聽著鸚鵡那有模有樣的聲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鸚鵡都是跟著人學的,看這鸚鵡有模有樣的,滕宣沒少對著它說這句話吧。
滕宣捏了捏她的臉頰,“笑了就好。”
紀舒寧拍開她的手,輕然然地瞪了他一眼,她站起身,走到桌旁將那隻籠子提了起來。
那隻鸚鵡突然轉變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調。
”那隻又醜又胖的野貓,耍臉色給誰看,真以為爺非她不可了——”
“我告訴你,紀舒寧,你給我笑,再不笑,我扒了你的貓皮——”
滕宣臉色僵硬,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去阻止那隻鸚鵡的胡言亂語。
紀舒寧冷颼颼地看著他,“看不出來,你對我有這麼多抱怨,對著一隻鸚鵡說有什麼意,。怎麼不跟我說?”
滕宣臉皮上的笑有些掛不住,“阿寧,你知道,畜生說的話,怎麼能當真。”
“畜生才能將另一隻畜生的心聲說出來是不?”她挑著長眉,放下鳥籠,越過他徑直走到了床畔。
天氣越來越冷,紀舒寧有些畏寒,她鑽進了被子裏,不再言語。
滕宣惡狠狠地看了那隻還在喋喋不休的鸚鵡一眼,打開了窗戶將鸚鵡丟了出去,對窗外的一個丫鬟道:“拿去廚房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