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一點一點抽離,指著紀舒寧,“你……”
話還未說完,便倒了下去。
紀舒寧雙手合十表示抱歉,“葛方,你可別怪我,我知道你一定會攔著我,我也沒辦法……”
幸好,她手中還有沈重研製的迷藥。
她將葛方拖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地牢內重兵把守,紀舒寧從葛方的腰上解下通行的腰牌,順利進入了地牢。
司空靳正在閉目調息,紀舒寧落下一口氣,她未聽到外麵有任何司空靳被擒的消息,便猜測滕宣將他關在了王府的地牢,並未對外公開,果然是這樣。
紀舒寧輕聲叫他:“司空靳……”
司空靳美眸倏然睜開,看著牢門外的紀舒寧。
他紅衣上血跡已經幹涸,卻依然可以看出那暗沉凝結的痕跡,她心裏一揪,“司空靳,你沒事吧?”
司空靳瞟了她一眼,又閉上眼,並沒有繼續運功,雖是閉眼,但耳,卻一直豎著。
“司空靳,那天是你救了我?”
司空靳冷哼了一聲,“像你這種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誰有閑工夫去救你。”
“你不承認就算了。”紀舒寧扁扁嘴,拿了鑰匙打開牢門,“司空靳,滕宣今天不在府裏,我救你出去。”
司空靳坐著不動,“誰需要你救,區區宣王府,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還是這麼狂妄……
“是是是,你厲害,你牛叉,那請問牛叉的司空先生,你確定這裏不是地牢而是五星級的總統套房?”
紀舒寧翻著白眼去拉他,“快走吧你,還裝什麼裝。”
司空靳捂著肩胛骨,哀呼一聲,“我受傷了,你輕點。”
紀舒寧立刻鬆開了手,看向他衣上那凝結成黑紅的血跡,“我看看你的傷,嚴不嚴重。”
她拉開他的衣襟,看見一側肩膀上已經被染紅的繃帶,心裏一抽。
傷在這裏,難道是傷到了琵琶骨?
“不用太感動,我隻是碰巧路過而已。”司空靳見她眼裏熱淚滾來滾去,輕描淡寫試圖讓她安心。
哪知道,他話音剛落,紀舒寧眼裏的那顆眼淚,就滾落了下來,沿著她的臉龐,流過她的下巴,砸落。
司空靳猛然伸手,接住那顆斷落的淚珠子。
掌心裏的溫度,灼熱著他的心髒。
“你在為我哭……”司空靳的心狂亂地跳著,那顆眼淚,很快在他的掌心化解,剩下一點點的濕潤痕跡,但那淚的溫度,卻已經****了他的心。
紀舒寧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司空靳,你別廢話了,快走吧。”
“我不走。”司空靳一派淡然,盤腿坐下,紀舒寧反而急了,“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滕宣恨死了你,落在他手上,他不翻來覆去整死你才怪——”
“紀舒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點小心思。”司空靳勾著嘴角,手指在她的臉上溜了一圈,“你救我,不過是因為想要還我兩次救命之恩讓你自己心裏好過一點,我告訴你,我偏不讓你還,我偏要你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