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未婚妻,與那日的女子是義結金蘭的姐妹,那****從府外回來,聽聞姐姐跟了荊梁國使臣,怪本王草率,因此前去禦景館探望,哪知那夏孤雁,竟然見色起意,意圖玷汙本王的未婚妻子——”
滕宣說道此處,麵色已經極其森寒,眸中陰冷,看向秦椒,“不知秦大人若是看見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意圖不軌,你又會如何?”
秦椒麵色一變,暗中捏緊了拳頭。
滕宣這句,真是問到了他的痛處。
夏孤雁一母同胞的姐姐是荊梁國國主最寵愛的貴妃,他為人不羈,狂妄自負,又好.色成性,秦椒還是一個七品小官之時,夏孤雁仗著權勢將他青梅竹馬的心上人搶去,那女子命薄,被夏孤雁折磨了三天,最後含憤自盡。
夏孤雁卻隻將那女子的屍體用草席一裹,丟入了亂葬崗,秦椒找到她時,她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自那以後,他勵精圖治,終於從一個七品小官走入了荊梁國的朝堂,他能言善辯,學識淵博,深得荊梁國國主的器重,這次出使北涼,本該是他一人前來。
然夏孤雁聽聞北涼美人如雲,稟報了國主,也一同跟上了,沒想到,竟然闖下這樣的大禍。
平心而論,夏孤雁死了,正解了他心頭之恨,他最恨的是那無恥之輩不是死在他的手裏,他能理解滕宣當時的憤怒,但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夏孤雁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但其中利害,也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出來的。
滕宣此人不是簡單的人物,妄圖將他從北涼位高權重的位置拉下來,他一個使臣絕不可能做到……
為今之計,隻有利用夏孤雁的死為荊梁國謀取最大化的利益。
這件事但單從表象上來看,是滕宣理虧,他秦椒自認自己心思縝密,口才了得,如今被滕宣這麼一說,將過錯方全部推到了夏孤雁身上,滕宣還直言扯出兩國之間今後的關係發展……
他要是一個不慎,可就成了兩國開戰的禍端了……
“宣王殿下,大都尉固然不對,可宣王殿下的未婚妻沒有傳令公然闖入使臣館,大都尉難免會有所誤會……”
“闖?”滕宣冷笑了一聲,“本王看,秦大人還是好好去問問那些守衛,本王的未婚妻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秦椒神色一凜,他自然知道,可奇就奇在這個地方,北涼宣王這樣的大人物,若是有未婚妻,那為何天下無人知曉,而那闖進去的女子,貼身衣內有北涼皇帝的親筆落款,秦椒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兩則,怎麼就被滕宣聯係上了。
這怎麼看,那女子都像是與北涼皇帝有香.豔的關係,而與滕宣……
滕宣公然站出來說是他的未婚妻,難道,那女子是皇帝的人,而滕宣不過是受了皇帝旨意……
這麼一想,情況又更加的複雜。
“禦景館外人不可隨便進入,本王特意將皇上賜給的親筆落款褂子給她,不過是能讓她去見姐姐一麵,這是奉了皇命,秦大人卻說是闖,難不成秦大人認為,本王會欺君罔上,私刻我北涼皇帝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