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人心思各異,個個隱忍不發。
殿下,傳來一聲尖細的高喊聲:“宣王覲見——”
滕宣黑衣墨發,氣質冷冽緩步走入殿內。
滕賀握在龍頭上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
滕宣進入殿內,看向滕賀,“皇上召見臣,所為何事?”
滕賀正襟危坐,端的是四平八穩,“宣王,昨夜禦景館內發生命案,荊梁國大都尉夏孤雁死於非命,秦大人今日來向朕討要一個說法,宣王認為,朕應當如何向荊梁國國國主交代?”
滕宣黑眸看向秦椒,冷驁道:“聽皇上的意思,似乎秦大人認為此事時本王所為?”
秦椒神色不變道:“宣王殿下,在下絕無他意,隻是我荊梁國大都尉被刺身亡,坊間傳聞乃是宣王殿下所為,秦椒一向佩服宣王殿下為人,不信宣王是此等輕狂之徒,所以親自向宣王詢問真相,以此辟謠,不要辱沒了宣王殿下的名聲,更不要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麵對秦椒一番看似和氣實則咄咄逼人的言語,滕宣沉著臉:“本王正好想將此事公諸於眾,也好讓荊梁與北涼兩國百姓知道個通透——”
秦椒拱手,“還請宣王殿下如實相告。”
“秦大人,你回到了荊梁國,請如實稟報你國國主,夏孤雁,是本王所殺。”
滕賀的手指再次彎了彎,微微眯著眼,默不作聲。
秦椒倒沒想到滕宣如此坦誠地就認了,神色微微錯愕,“宣王殿下,我荊梁國有意放下前怨與北涼結交,宣王卻殺我荊梁國重臣,此舉未免太過輕狂,將我荊梁國皇帝陛下置於何地?”
滕宣冷笑一聲,秦椒對上座一直不曾開口的滕賀道:“北涼陛下,還請你秉公執法,給我國一個交代。”
滕宣公然殺害使臣,這傳到九州列國之中,於北涼的聲威不利,他國恐怕也不敢貿然與之結交,同時,滕賀為了給荊梁國一個交代,必定會重懲滕宣,北涼的一個頂梁柱倒台,與他荊梁國自然有利。
滕賀沉聲問道:“宣王,大都尉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將他殺死?”
滕宣冷聲說道:“荊梁國使臣來朝,臣盛情款待,夏孤雁此人卻貪得無厭,目中無人,辱我未過門的妻子,欺我滕宣,將兩國邦交視為兒戲,臣盛怒之下,失手殺了夏孤雁……”
滕賀神色依舊溫和,但眸光暗沉,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滕宣掀了掀眼皮,眼中冷光迸裂,“還請秦大人回去問一句你國國主,派遣夏孤雁此等下作之輩到我北涼來,難道是真想與我北涼決裂交兵?”
秦椒暗中一驚,滕宣反將一軍,將所有過錯推在夏孤雁身上,現在死無對證,的確有些棘手。
“宣王殿下,我荊梁國與北涼真心交好,絕無交兵之意。”秦椒別有深意道:“隻是,那日的女子,是宣王殿下親口承諾送與大都尉,這……怎麼就成了宣王殿下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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