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皇後和殷太妃都圍在她身邊,“快去宣太醫——”
眾人手忙腳亂,皇後突然抬起頭,嚴厲地指責段連城,“段連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意圖謀害皇嗣——”
韋皇後這一聲聲正言辭的厲嗬,頓時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段連城的身上。
的確,剛才離王婕妤最近的就是段連城,隻有她能伸出一腳去絆倒王婕妤,而且,王婕妤也親口指認了段連城。
段連城這是百口莫辯。
“不是我……”她的視線慌張地在人群裏尋找,她記得,王婕妤摔倒那一刻,身邊站了一個綠衣的女子才對,可是她梭巡了一圈,鳳陽宮中沒有一個穿綠衣的女子。
除了她。
今日在場的,隻有她一個綠衣女子。
段連城直到此時方驚,這根本就是一出陰謀。
她本身就是心機複雜的女子,自然看出來王婕妤的孩子沒了,對誰最有利。
皇後想要弄掉王婕妤肚子裏的孩子,有的是辦法,為什麼大費周章地把她弄進宮裏來栽贓她?
她是以滕宣未來王妃的身份入宮的,這樣一想,難道皇後要對付的是滕宣,或者,是皇上要……
越是想,這件事越加的複雜。
韋皇後的一句話出來,眾人都已經認定了段連城是凶手,段連城也不可能傻到在這種情況下指出這一切都是皇後設計的。
一,她沒有證據。
二,韋皇後這樣城府的女子,必定不會給她開口的機會。
段連城的慌亂很快被平息,她篤定道:“皇後娘娘,絆倒王婕妤對連城並沒有什麼好處,謀害皇嗣是殺頭的大罪,連城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皇宮裏行凶。”
王婕妤被扶進了鳳陽宮內殿,太醫把了脈,已經確定她小產了。
皇後一臉深沉地看向段連城,“本宮也相信,段小姐隻是一時大意,隻是,皇家子嗣事關重大,還是等皇上來了再行定奪吧。”
滕賀聞訊趕來,得知自己小產的王婕妤暈了幾次,已經哭成了淚人,“皇上,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為我們的孩子做主啊……”
“怎麼回事?”滕賀絲毫不管床上梨花帶雨的王婕妤,勃然大怒道,大致情況他心中已經明了。
韋皇後心裏暗暗高興,從滕賀反應足可以見他在乎的,不過是王婕妤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韋皇後一臉哀痛地跪下,“皇上,此事都是臣妾的錯,本隻是想讓太妃見見段小姐一償心願,哪知卻出了這樣的禍端,王婕妤是在臣妾的鳳陽宮出的事,皇上就盼著這個孩子,如今孩子沒了,此事臣妾難辭其咎,請皇上責罰。”
韋皇後趴伏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麵。
殷太妃也道:“這件事,也有哀家的責任。”
“朕要聽的不是你們的懺悔——”滕賀怒道:“你們誰來告訴朕,朕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宮內站著的宮女全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韋皇後也殷太妃亦沉默不言。
段連城跪在地上,更是冷汗直流。
說不害怕,是假的。
謀害皇嗣這樣大的罪名,即使是滕宣,也難以保住她。
滕賀走到一個宮女麵前,抬起她的下巴,“你來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