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被滕宣森然的臉嚇得全身顫抖,“皇上,不關奴婢的事,是……”
她看了段連城一眼,滕賀陰冷地捏緊她的下巴:“說——”
“是段小姐,是段小姐絆倒了王婕妤——”
小宮女受不住滕宣的陰森,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
滕賀甩開膽戰心驚的小宮女,看向了段連城。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內對朕皇子下手——”
“皇上,臣女冤枉——”段連城大呼。
孩子還未降生,滕賀就已經稱呼為皇子,這不止是認定了段連城的罪名,更是加重了她的罪責。
滕宣起身,掃落了燃著清香的小金鼎,“來人,段連城意圖謀害皇嗣,其罪可誅,將她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皇上三思——”韋皇後阻止道:“皇上,段小姐是名門閨秀,斷然不會做出有辱家風的行徑來,也許她隻是一時大意,或者,是王婕妤腳下失滑……”
“不——”王婕妤躺在床上反駁韋皇後,“就是她故意絆倒我的,我感覺到了,皇上,你要為我們的孩兒報仇——”
王婕妤的話,更加重了滕賀的怒氣,一場軒然大波已經揭開,旁觀的殷太妃也符合韋皇後說道:“皇上,哀家當時也在場,段小姐與宣兒就要成親了,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自掘墳墓的事,皇上理當酌情處理才是……”
“朕沒了一個孩子,皇後和太妃說的如此輕巧,怎麼,你們還真想朕斷子絕孫——”
韋皇後和殷太妃連呼不敢。
韋皇後聲聲深入道:“皇上,臣妾惶恐,臣妾隻是不想皇上因此此事和宣王殿下產生誤會,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啊……”
滕宣的勢力遍布朝中,盤根錯雜,若是因為此事而惹怒他,也難保不會出大事。
然後,走到了這一步,她們也無法回頭了,隻有將錯就錯了。
滕賀麵色黑沉可怕,韋皇後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像今日這般的動怒,往日也有妃嬪流產,而滕賀隻是無關痛癢說一句寬慰的話,今日,她倒好像是失算了。
若是皇上較真,隻怕,真會追究到底……
“連城懇求皇上能徹查這件事——”段連城跪在地上鄭重道:“皇上明察秋毫,連城相信一定可以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連城的清白——”
滕賀笑,陰冷的笑聲從骨子裏發出來,卻是無聲的,無聲,也能令人渾身發冷。
他忽略段連城的話,冷冷道:“既然你們都說這是一個誤會,好啊,朕倒要看看,滕宣他怎麼跟朕解釋這個誤會——”
眾人心裏一驚。
“將段連城押入大牢,嚴加看管,不許出任何的差池——”滕賀揮袖離開了鳳陽宮,“高保恩,即刻傳旨宣王府——”
“喏。”高保恩應道。
滕賀的怒氣席卷了整個宮廷,王婕妤跌跌撞撞地從床上奔下來,想去抓住那男子無情離開的衣角請求憐惜,“皇上……”
滕賀昨日才說今日會擢升她為貴嬪,沒想到不過轉瞬,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再缺心眼,也知道滕賀此刻對她態度的冷淡代表著她今後在宮中的地位將會如何。
失去了這個孩子,她再無仰仗。
滕賀轉身,王婕妤麵上剛剛喜色閃過,滕賀冷冷看著她道:“愛妃,你可真是沒用,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既然如此,朕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王婕妤如墜冰窟,“皇上,你……”
滕賀揮開她,大步離開了鳳陽宮。
韋皇後低垂的眉,輕微地挑了一下。
那是勝利者對落敗者的不屑。
王婕妤這樣缺心眼的女人,又怎麼可能都得不過她。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