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紀舒寧雙眼微閉,昏迷在滕賀的懷裏。
“娘娘,你怎麼了——”若靈和辛姑姑圍了上來。
這突然的插曲令全場喧嘩起來,紀舒寧暈過去那一刻,滕宣比滕賀更快一步走到她身前,然而抱住她的,依舊是滕賀。
滕宣站在幾步之遙,看著紀舒寧蒼白的臉色,黑眸沉寂,默然無聲。
“快叫太醫——”滕賀心裏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抱著紀舒寧快步回到臨華樓,紀舒寧的暈厥帶來了宴會的早早結束。
滕宣腳下不受控製,也跟著去了臨華樓。
臨華樓裏,方太醫給紀舒寧把脈,他蒼老的臉上神色變來變去,滕賀的心也跟著跳來跳去。
“寧妃到底怎麼了?”滕賀著急問道。
方太醫把完脈,若靈將紀舒寧的手塞回了錦被裏。
方太醫忽地跪在地上,說道:“恭喜皇上,寧妃娘娘這是喜脈,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方太醫話音剛落,屋內氣氛陡然冷下了好幾個調子,方太醫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寧妃懷孕,皇上該高興才是……
若靈和辛姑姑掩不住的高興,在看見滕賀深冷的臉色時,趕緊垂下頭。
床內的紀舒寧剛醒來便聽到這個消息,身子僵硬。
為什麼懷孕……
怎麼可能……
她倏地掀開帷幔,“太醫,你說我懷孕?”
“是的,娘娘的脈相,的確是喜脈,大約是先前喝了酒,動了胎氣,所以暈厥過去,不過脈象平穩,孩子平安無事,娘娘可以放心,隻是以後要稍加注意,懷孕期間切不可再飲酒。”
紀舒寧不可置信地將自己的手伸出手,“不會的,太醫你再把一次脈,方才一定是把錯了,你再把一次,我怎可能懷孕……”
她明明就有不孕症,怎麼可能懷孕……
她分不清楚自己這一刻是高興還是難過,隻是急切地想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紀舒寧和滕賀的反應都太過詭異,方太醫擦了擦汗,為難地看向滕賀。
他在太醫院任職幾十年,經驗老道,不可能連喜脈都把錯。
滕賀抓住紀舒寧的手腕,很用力,紀舒寧看向他,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她以後又該如何麵對他?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滕賀……”她小心翼翼地叫著他,生怕他突然生氣推開她。
她突然想起當初司空靳對她說過,他是有辦法治好她的,進宮之前,司空靳曾強迫喂了她一顆藥,她一直相信那不是毒藥,因此也並未放在心上。
難道,那時候司空靳就已經研製出了解藥,他給她吃的,就是治好她的藥……
早不來晚不來嗎,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為什麼偏偏在她要開始重生生活的孩子鑽出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要讓滕賀情何以堪。
“太醫。”紀舒寧抓住方太醫的手,堅定說道:“給我打胎藥,我要打掉這個孩子,我要打掉他——”
方太醫誠惶誠恐跪在地上,“娘娘,天家骨肉豈可輕易打掉,而且娘娘你體質特殊,不易有孕,若是打掉了這個孩子,隻怕今後,再難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