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賀若有所思看著容雲楓,心裏也有懷疑。
衛坤是三朝元老,資曆豐厚,按理說,眼光也不可能這麼淺薄。
這個人,想必是真有其獨特之處。
紀舒寧摸著下巴,“我去試試他……”
紀舒寧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蒙住臉。
“你蒙臉做什麼?”滕賀挑眉問道。
“你有見過做壞事的人光明正大地做壞事嗎?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當然要蒙麵。”
她說完,朝容雲楓走去,滕賀輕輕拉住她,“阿寧,別胡來。”
“你放心好了。”紀舒寧掙開滕賀的手,“看我的。”
紀舒寧踏著風情萬種的小碎步在男子麵前晃了幾圈,男子視而不見,翻書翻得勤。
紀舒寧忍不住搖了搖,“果然是讀書讀傻了……”
她這麼大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在他麵前晃了這麼久,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然,像紀舒寧這麼沒臉沒皮的女人,是不會承認自己魅力有問題的。
男子突然抬起說道:“姑娘此言差矣,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俗話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能養人,鑄就溫文爾雅之氣,成就才思敏捷,怎麼會把人讀傻呢?”
男子眉清目秀,雖於陋室之中,卻風骨不失,衣著簡樸卻幹淨。
第一印象不錯。
紀舒寧摸著下巴圍著他轉了一圈,“現在看來還算正常,不過,坐在門前吹冷風還這麼傻樂,估計也好不到那裏去。”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西風無情,我卻窮且益堅,不改誌氣。”男子朗聲說道,字正腔圓,每個發音都極其準確,比央視男主播還標準。
紀舒寧故意打擊他,“你讀再多書又能怎樣,都窮得叮當響了,瞧你這文文弱弱的樣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遲早餓死。”
“在下雖然隻是一介書生,但尚能養活自己,姑娘不必為在下擔憂。”男子絲毫未覺的丟臉,不卑不亢道。
“你怎麼養活自己的?在街頭買畫或者或者寫幾個自以為龍飛鳳舞的字?”
男子神色有些恍惚,“一年前,在下的確在街頭賣畫為生,不過……”
“不過什麼?”
“山外青山樓外樓,偶得一位高人指點,在下如醍醐灌頂,畫是高雅而不可褻瀆,賣畫雖是為生活所迫,卻實在有辱讀書人的顏麵,況且,別人買了並不代表他欣賞,而今我在家,識得幾個字,鄉鄰門家裏男丁大多從軍或外出經商,家中婦孺也不識得幾個字,因而托我給她們外出的親人寫信,他們家中也並不富裕,拿不出幾個錢,偶爾給我帶一些東西,既可以讓我不必餓死又可以幫助別人,何可而不為?”
紀舒寧有些感觸,嘴上卻不屑道:“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還不是一無是處的書呆子。”
“姑娘此話太過武斷了,一屋不掃自然無以掃天下,在下家中所有家事均是自己動手,從未假手他人,除了讀書,在下閑暇之餘也會到鄉間走走,既可以開懷心情,又可以考察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