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被淑妃的用力一推險些撞在玉白雕欄上,她用手一撐,勉強撐住雕欄,手被重力彈擊,帶來一陣短暫的痙攣。
紀舒寧回頭,便看到一個身著內侍服飾的中年男子手中舉著一把刀,發狂一般地亂砍,韋皇後和曲貴妃、淑妃慌張地躲避著。
她方才失神之下,若是淑妃沒有將她推開,後果可想而知,而淑妃那一推用力過猛,若她不是有幾分功夫底子,隻怕這會也是頭破血流。
若靈攙扶著紀舒寧站起來,那內侍神色癲狂朝韋皇後舉起了刀,玉嬤嬤拉著韋皇後險險躲過那可怕的刀鋒。
膽小的宮女尖叫不斷,英武殿前一片混亂。
紀舒寧剛剛站起了身子,那瘋狂的內侍揮舞著刀朝她砍來,紀舒寧推著若靈往一邊閃去,驚險地躲過淩厲的刀鋒。
英武殿下朝了,殿內的大臣魚貫而出,而恰好此時,禦林軍也姍姍來到,殷懷玉鋒芒的劍光插。入內侍的身體,內侍當場斃命。
“屬下護駕不周,望各位娘娘恕罪——”殷懷玉單膝跪地,對著驚魂未定的各宮娘娘道。
滕賀聽聞殿下的異動,快步出殿走到紀舒寧麵前,見她沒有大恙,他舒了一口氣。
他抱著紀舒寧,慶幸她平安無事。
這突然的意外並沒有讓紀舒寧脆弱到需要安慰,她笑了笑安撫比她還害怕的滕賀,“我沒事……”
然而餘光之處,看見了滕宣陰鷙的目光,那目光一直縈繞在她身上,紀舒寧心裏刹那間閃過一個念頭,她瞪大眼看著滕宣……
是他——
她的目光陡然變得仇恨而怨憤,直直地刺著滕宣。
滕賀將紀舒寧的安撫下,不僅沒有沉靜下來,反而勃然大怒衝殷懷玉吼道:“一群飯桶——”
殷懷玉跪在地上,“屬下失職,願受責罰。”
“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韋皇後求情道:“皇上,今日之事幸虧殷統領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皇後的意思,朕不僅不該罰他,還要賞他了?”滕賀陰沉的眉眼睇了韋皇後一眼,“禦林軍身兼守衛宮廷的職責,歹人在宮中衝撞了這麼久,禦林軍卻毫無察覺,難道朕養得禦林軍,還真是一群飯桶不成——”
地上跪了一大片的禦林軍。
殷懷玉被拖出去,眼看還有人上前求情,滕賀決絕說道:“誰敢求情,與殷懷玉同罪。”
一百大板下來,殷懷玉傷的不輕,滕宣在北華門看見被手下攙扶著的殷懷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離開。
滕賀命高保恩去調查這件事,高保恩回來稟報道:“那內侍是禦藥房的人,因先前給李嬪娘娘熬藥不甚,導致李嬪娘娘小產被問罪,經不起大刑,心智錯亂,被關在司者庫,今晨趁看守的內侍大意,跑了出來,方才驚繞娘娘……”
滕賀站起身,緘默不語,看著高保恩半晌,最後隻道:“司者庫看守的內廷與當值英武殿外的禦林軍,每人賜五十大板,以示懲戒。”
這件事看似是一個意外,但絕對不尋常,若是不查清楚,紀舒寧便始終處於未知的危險之中。